『以教育管道來說,台灣算是蠻健全的。它可分為私人和學校的教學。像是所謂的音樂補習班,或是學童家長替學習者找個專屬老師之類的,都算是私人教學的範疇;學校的教育則包括基礎和專業,從國小、國中到高中、大學,甚至連學前教育都有。』家駒接著說。
林森祐也表示認同。
『那為什麼台灣的音樂演出水準,還是無法趕上國外呢?音樂對於社會大眾絕對有著極正面性的影響,重點在於社會大眾對於學習音樂和欣賞音樂上,有著蠻大的誤解。』
『誤解,你是說教育上出了差錯嗎?』
『不完全是。以私人教學的領域來說,這類的師資其實是很不整齊的。全憑家長和學習者自行判定,常會走了許多的冤枉路,造成不少困擾。其收費也沒有個標準。而學校教學也常會因學校政策上的的重視程度不同,導致某種程度的惡性競爭,家長擠破頭的把小孩往好學校送,教育資源與師資的差距一旦拉開,其內容與品質就有待商確了。』
『所以,你想要到國外看看,是嗎?』
家駒搖搖頭說:『台灣人普遍崇洋的心態,造成國內音樂人才的外流。許多職業級的演出團體已呈現疲乏的狀態,經營上顯得困難重重。台灣的藝文活動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少,卻無法提供個像樣的舞台,再加上相關規範與法令上的限制,侷限了表演的空間。就算出國留學回來,也不見得能改變什麼。』
不等林森祐回話,家駒接著說:『台灣的音樂教育影響最大的應該算是學校的基礎教育。它其實是最全面而且最廣泛的。這樣的音樂教育,若能夠讓所有的家長和學習者知道音樂的價值及功能,用正確的角度與方法去欣賞音樂,了解學習音樂的目的,不要再傳遞錯誤的訊息觀念,先從小地方做起,再去改變整個大環境,那麼就不失學習音樂的真正用意了。』
『你的想法非常成熟,我相信一定有些人能夠“DO SOMETHING”的。』
回到了現實,林森祐繼續聽著葉秘書長和應修齊的對話。
話說徐杰和高守兩個人來到了婕媛的家中,他們準備把已經剪輯好的帶子交給家駒。
『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徐杰拍著家駒的肩膀,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沉重。
『很抱歉!那天因為…… 』
也許是默契的關係,徐杰早已猜到家駒要說的,很明白地表示不在意。
『不過,該交給你的東西,我還是要拿給你的。』徐杰從公事包中將剪輯好的帶子拿出來,遞給了家駒。
『雖然我不曉得帶子裡的東西,對目前的狀況是否有幫助。但這個帶子經過剪輯後,我們發現到蠻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家駒問。
『這件意外事故,你應該報警處理了吧?』
『嗯!那你的意思是說…… 帶子裡…… 有線索是嗎?』
『是的!請問這裡有錄放影機嗎?』
『有的。』家駒將徐杰和高守兩人帶到了婕媛的房間。
第四章 雙雄
葉秘書長等人在國賓飯店吃飽後,準備將應修齊載回旅館休息。一路上,林森祐都非常注意應修齊的一舉一動。當然,應修齊也察覺到了這點。於是,話鋒一轉,應修齊將話題轉到了林森祐身上。
『森祐老師,我可以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我,什麼…… 什麼問題?』
『您本身是第二中學畢業的校友,為何後來會到第一中學去任教呢?』
『這…… 』
『哎呀,不見得哪個學校畢業的,就得回到原來的學校任教吧?更何況…… 森祐老師在第一中學也有一段時間了,在他的帶領下,始終有著不錯的成績。』此時的葉秘書長見情況不對,便急忙地要將場面緩和下來。
『不錯的成績?但據我所知,第一中學好像還不曾拿過全國管樂比賽的冠軍…… 』
『沒錯!我就是要證明,就算離開第二中學,我還是有辦法拿下全國冠軍。』
這番話所展現的企圖心,讓葉秘書長和應修齊有些詫異。
『那你呢,你該不會想回到重鎮中學擔任管樂教練吧?』林森祐想藉此知道應修齊的下一步行動。
應修齊並沒有直接回答林森祐的問題。
『現在我只想休息一段時間,是否會回到重鎮任教?我會慎重考慮的。』
『是這樣嗎?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期待和你交手的那一天。』
看著應修齊離去時那自信的身影,林森祐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敵人除了陳家駒,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應修齊。他也知道,和這雙雄的對決,就快來臨了。
『家駒,怎麼啦,一個人在想些什麼?』英吉問。
『沒什麼!』
『剛剛來找你的那兩個人是…… 』
『喔!他們是商業周刊的記者。』
『記者?』
『先別提這個,我有空會再跟你解釋的。對了!你還記得森祐老師開的那台藍色保時捷嗎?』
『車子?如果他沒換車的話,應該就還是那台嚕,蠻好認的啊。那個時候開保時捷跑車的沒幾個,而且是這麼醒目的寶藍色。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那你還記得車子的號碼嗎?我是指車牌號碼。』
『車牌號碼啊?記不太清楚了。』
『你再仔細想想,這個真的很重要。』家駒說。
『別催我!我正在想唄。好像是…… XW…… 』
『是不是XW ─ 5168?』
『對啦!就是這個號碼。“我一路發”的諧音嘛,對吧?』
『那就沒錯了。』
『你問這做什麼?』
『我終於知道撞傷婕媛的人是誰了。』
『真的嗎?等等…… 你該不會認為是…… 』
『對!就是森祐老師。』
『怎麼可能?婕媛出事的地方是在桃園,森祐老師幹麻沒事跑到那去。』
家駒沒有回應。
葉秘書長將車子開回台灣管樂協會地下一樓的停車場。他等會還有個蠻重要的會議要主持,和他同行的林森祐在途中便分道揚鑣了。
正當他設定好車子的防盜器準備離去時,看似協會裡的一位成員叫住了他。
『秘書長!看來我剛好趕上您回來的時間。今天的“飯局”還愉快嗎?』這位成員也是台灣管樂協會的一份子,和葉秘書長同屬比較資深的管樂教師。
『哦,是劉老師啊。唉!別提了。突然冒出個林森祐…… 打亂了整個佈局。』葉秘書長的神情顯得有些不悅。
『森祐老師?他怎麼會…… 』
『誰知道?說什麼要和我商量全國比賽的相關事項,我又不好意思拒絕他,只好讓他加入這場飯局。』
『那…… 該不會搞砸了吧?我的意思是說…… 您的高徒有意願接手重鎮中學的管樂團嗎?』
『老實說,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說服他接手重鎮中學的管樂團。他只說目前的他想休息一陣子。』
『那我們原定的“計劃”不就…… 沒戲唱了?』
『我會再找個時間和修齊單獨談談。總之,我的計劃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