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漫讀（87）：顏回好學—不遷怒，不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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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雍也第六）。

魯哀公問孔子：『你的弟子中誰最好學呢？』孔子回答說：『有個叫顏回的特別好學，他不遷怒於人，不重犯同樣的過錯。可惜不幸很年輕就死了。現在沒有了，沒聽說我門下有好學的弟子。』

魯國另位一個權臣季康子也問過孔子同樣的問題

季康子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先進第十一)。

孔子的回答則簡略一些。或者弟子漏記了。

他們為什麼問孔子的弟子誰好學呢？八成是讓孔子推薦弟子給他們幹活。按道理講，孔子應該很積極地推薦自己的弟子，提供幾個人選，不知為何就感念起顏回來了。要麼孔子確實想念顏回，要麼是孔子不想給這兩位推薦自己的弟子，對他們有意見。

顏回好學當然屬實，孔子多次提及。

子謂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子罕第九）。

孔子評價顏回，『可惜了呀！我只見他向前不斷地學習，沒見過他停下來過』。近似于毛語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應該也是在顏回死後孔子對其它弟子所說，不然不會說『可惜了』。顏回死時僅四十一歲。

因為顏回好學，所以他才能做到『不遷怒，不貳過』。認真不斷的學習和反求諸己，才能明曉事理，洞察人心，管理好自己的情緒，不遷怒於人。犯了過錯，能深刻反省才能避免再次重犯。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孔子晚年的弟子，子張、子夏和曾子都非常好學，但孔子拿顏回作為標準，就覺得現在的弟子中沒有好學的了。但他又不完全肯定，就補充說道，我也沒聽說過有！孔子的弟子多，他也不一定對每個弟子都有很多接觸和瞭解。興許有如顏回那樣的好學學生，也說不定。

『不遷怒』是很不容易達到的境界。職場上，受了上司的氣，不敢爭辯。滿腔怒氣無處發洩，就轉而遷怒于下屬或同事，這種事多了。簡言之，就是受了強者的氣，而發洩在弱者身上。這是很不好的心理疾患，要麼據理力爭，要麼就自己承受下來，或者去捶沙包出氣。在自己身上中止怒氣轉移，避免漸次傳遞。

『不貳過』也很難做到。有兩種過錯，一種是傷害了別人，一種是自己受到傷害。前者要有道德準則和反省精神，殊為不易。後者也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痛』，如一些人為了貪小便宜，既不長記性又不長腦子，一二再，再二三上當受騙。往大了說，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也應『不貳過』而重蹈覆轍。

2020年7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