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Z世代女性,追溯我在校園被排擠時的內心恐懼,和對社群的想法
今天在YT看了「張修修的不正常人生」的影片:《紐約時報暢銷榜冠軍:手機+社群媒體正在重塑青春期孩子的大腦!再不行動就太遲了》。
裡面提到智慧型手機與社群媒體對Z世代的影響。
Z世代是指1997年至2012年出生的人,包括我在內。
2010年至2015年被稱為「大重塑時代」,Z世代的童年從以玩耍為主,變成以手機和社群為主。
大腦神經連結因為被重塑成不正常的狀態,導致他們的心理健康急遽惡化。
在美國、英國和北歐的研究中,青少年女性的自我傷害人數遠高於男性。
那麼台灣的情況如何呢?根據衛服部今年最新的自殺通報統計資料:
‧ 15至24歲:從2009年的2697人,飆升到2023年的10172人,增長3.8倍。
‧ 14歲以下:從2009年的137人,飆升到2023年的2525人,增長18倍。
男性的數據也有所增長,但女性的增長幅度更誇張:
‧ 15至24歲:從1261人增至3062人。
‧ 14歲以下:從71人增至840人。
可以看出在台灣,選擇自我傷害的女性同樣遠高於男性。
作為這個年齡段的女性之一,我思考了為什麼各國的數據都導向這個結果。
我回想了自己在那段時間——與同儕密切互動的學生時期,發生了什麼事。
並找到了一絲線索。
(當然影片中提出了很多原因,但我還是想追溯自己的經驗。)
在我四年級的時候,班上有位同學問老師有沒有FB。
老師說有,並問全班有Facebook的舉手,當時包括我在內有四個人舉手。
現在回想起來,我非常慶幸當時只有四個人在用,而且FB的型態也還沒成熟。
(那時我最愛在FB玩各種民調,不知道有沒有人也經歷過那段時間?)
為什麼我慶幸?因為那年我被班上的女生們排擠了。
三年級時,我的好朋友被那群人排擠到轉學了,她們逼迫著跟著做,否則就排擠我。
出於恐懼與害怕,我照做了。
結果升上四年級,目標變我了。
那時的我外表不出眾,帶著扁扁的橢圓黃框眼鏡,對於把頭髮放下來有著深層的恐懼,因為曾被當面嘲笑羞辱過。
我甚至游泳課完不敢把頭髮放下來吹頭髮,因為有次放下後就被大聲地笑很醜。
一直到開始戴隱形眼鏡後,我才敢在學校把頭髮放下來。
同樣到這幾年,在男友的鼓勵稱讚下,我才敢戴眼鏡出門,但直到畢業前也不曾戴眼鏡上學過。
當時光是在現實、在學校的行為,就已造成我滿滿的無力感。
痛苦到我的大腦彷彿一直在自動幫我抹除記憶,讓我越是回想就越模糊。
唯獨痛苦記得很清楚。
我深刻的記得,那時的我只能把希望寄予在遙遠的國中。
也記得每一天有多不想去上學,整天盼望著放學趕緊回家逃進遊戲的世界。
甚至我覺得補習班和遊戲裡的朋友,才是真的。
光是在學校就夠痛苦了,我不敢想像,如果當時社群媒體盛行,那還要我活嗎?
我難以想像現在正在遭受苦難、正在被霸凌的學生,要怎麼生存。
更不用說社群會不斷推播類似內容給你看,讓你難以自拔和離開。
如果回到家還要繼續看見謾罵、比較、貶低你的言論,誰的心理會健康?
明明同樣是女生,有時卻會對同性造成極大的威脅和恐懼。
幸好當時那些排擠我的人不會用電腦。
否則如果在網上看見她們貶低我,我可能會變得更加悲觀,或造成嚴重影響。
所以當我回想起這個經歷,再去看青少年女性自我傷害的成長趨勢後,好像就不怎麼意外了....,且現在社群的成癮功能更多、手機更好用,大力助長了這份悲哀,令人難過。
作為一個未滿13歲就謊報年齡辦FB、IG的人,我很幸運地並沒有淪陷進去,也很幸運的意識到,適當的抽離對人生有莫大幫助。
當然我也曾花了大把大把的時間在社群裡,也同樣emo過、自責焦慮覺得自己很爛過,但幸好我學會對社群說「不」了。
因為有了這份經驗,我完全認同影片所說社群對青少年的影響,因為我和同儕們就是這樣成長而來。
在影片第二集張修修甚至分享了FB內部所做的「青少年發文後的情緒六階段」,挖靠這完全是我啊,他們竟然研究到這地步,細絲集恐,屬實明知故犯...。
在你失意、沒安全感和歸屬感時,特別容易被社群上光鮮亮麗的人事物觸動,像我國小國中時就特別羨慕沒戴眼鏡的、身材很好的、人緣很好的女生,因為那是我所缺乏的。
現在有了些體悟和內心成長後,再回過頭去看那些人的IG照片,對,她們一樣很漂亮沒錯,但我變得一點也不羨慕了。
雖然跟她們比起來我還是胖胖的,但我內心變富足了,變得更能欣賞自己了,有時甚至會覺得自己更美呢。
所以,停下往外探求與比較,試著往內深掘,發現自己的價值吧。
你會發現那才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