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 《法高哲》#32 自由意志

個人閱讀心得記錄，有很多個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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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否擁有自由意志？

我們都有過做出決定的經驗，有能力說要或不要，覺得自己具有判斷及選擇的力量，並認為這種感受難以否認。但這種感受是否真符合人類最高形式的自由？信任這種感受是否恰當？

1.自由意志是否存在？

自由意志是有意識的主體在做決定時的絕對自主性。但我們總是受到自己不知道的理由所左右，自己意識不到這一點。因此，這種所謂的自由只是幻象，因為意識認得自身的各種欲望，卻會忽略決定這些欲望的各種原因。

多馬斯‧阿奎納 - 自由意志存在嗎？

《神學大全》

「人類擁有自由意志，不然所有的建言、激勵、訓誡、禁止、補償、懲罰等等，就都沒有意義了。— 要確立自由的正確，我們首先得考慮到，某些特定的存在者，他們或它們不帶任何判斷地行動，例如石頭朝下墜落，以及一切沒有知覺的存有。— 其他根據某種判斷而行動，卻不自由的存在者，這指的是各種動物，例如母羊一看到狼，就判斷自己必須逃跑，這種判斷出於本性，並不是自由的，因為母羊的判斷並非透過資料的蒐集，而是透過自然的本能。這是用於動物的所有判斷。— 但人類根據某種判斷而行動，人類根據自己辨識的能力，判斷必須逃離或是追捕某個對象。然而這種判斷並非基於自然本能，而是對資料進行某種理性比對的結果。這正是人類根據自由判斷而行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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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

這邊用動物的本能來和人類做類比，證明自由意志的存在。我覺得重點是要分辨「本能」和「自由意志」兩者的差別。

本能是不需要學習的行為模式，通常是為了生存、繁殖或環境刺激所演化的自動反應，比如上面提到的母羊看到狼會逃跑，或動物感到飢餓，只要有機會就會進食。想想家中的貓貓狗狗，如果一整袋飼料打開沒有任何限制，牠們不會想說：「恩…這一袋飼料是這個月的份，我不應該吃太多」或「我最近好像過重了，有點不健康的感覺，應該要少吃一點」，牠們會吃到再也吃不下為止。

而這邊對自由意志的定義為「對資料進行某種理性比對的結果」。當人類碰到狼，如果是一位訓練有素的獵人，他會想如何可以擊敗眼前的狼，如何運用手中的工具，或如何利用地形等等，獵人會克服恐懼，面對狼。

然後我在找相關資料的時候發現，要判斷「是否為本能」涉及範圍相當廣泛，牽扯到學習能力、認知能力、情感表現等相當複雜，但簡單來說..就是這樣吧。

另外書中提到個有趣的概念：「如果自由意志不存在，就再也沒有人能為自己的行動負責」。

如果一個人犯罪不是他自己的選擇，而是受到外在因素，環境、經濟壓力、家庭因素等完全的支配，他的行為是必然結果，那好像就真的..這個人不用為他所犯的罪〝負責〞了？

hmm…

2.自由意志是否只是用來服務道德或是法律的人為手法？

這問題在問自由意志是否只是為了讓道德和法律能夠運作。如果沒有自由意志，所有行為都由內在和外在條件決定，人類行為只是「因果關係的產物」，而不是「選擇的結果」，那追究責任是否還有意義？還有需要懲罰嗎？

費德利希‧尼采 - 自由意志對誰有利？

《偶像的黃昏》

「自由意志的謬誤。— 如今我們對於『自由意志』這個概念不再有任何同情。我們太清楚它是什麼了 — 它是所有神學家戲法當中最深名狼籍的，其目的就在於讓人類在他們的意義上成為『負有責任的』，這意味著使得人依賴他自己…[…] 每次有人想要『建立責任感』，經常就是想要懲罰或審判的本能在發揮作用。當任何一個如此或那般的存在事實被歸因於意志、諸企圖、責任性的諸行為時，生成變化的無罪性就被剝奪了。關於意志的學說在根本上就是以懲罰為目的，或是說以感到有罪的意欲為目的而被虛構出來的。整個古代心理學 — 即意志心理學 — 產生的前提是：它們的發明者，也就是那些居古代社會頂層的僧侶們想要創造一種施加懲罰的權力，或者想要為上帝創造這種權力…人被設想為『自由的』，是為了使人可以被審判和懲罰，為了使人可以成為有罪的，因此任何行為都必須被設想為故意的，任何行為的根源都必須被設想微粒基於意識當中。」

Q：比較兩個文本中關於本能的引文。我們可以從中得出什麼結論？

阿奎納的本能是無意識的衝動，尼采把懲罰、對錯擺在前面，是一個有意識的行動。

Q：承認自由意志的存在，是基於必要，還是某種託辭？

從尼采這段文看起來是托辭，這邊比較多是在評論「自由意志」是古代社會頂層僧侶為了權力、為了懲罰而創造出來的。

Q：除了我們對自由的感受之外，我們對於自己的自由，是否有任何證據？

對於自己的自由，是否有證據？這題是在問「證明自己的自由，是自由的？」

恩…，自由的定義是理性分析，並且負責任的選擇。當獵人遇到狼的時候，他會根據自己過去所學的技能，判斷如何狩獵眼前的狼。這理性分析判斷，選擇如何行動，這就是證明我們的自由意志是自由的。

Q：依你看來，阿奎納和尼采哪位比較有說服力？

如果是「說服力」的話是尼采吧，他這邊用宗教帶動情緒，用有點指責的方式批評。阿奎納則是比較無情緒的在敘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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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魯赫‧史賓諾莎 — 自由意志的幻象

《倫理學》

「孩童以為自己可以自由地想要哺育他們的奶水；生氣的時候，以為可以自由的去報復；害怕時，可以自由的逃離害怕。酒醉的人更是這樣，相信自己是以精神上完全的自由，說出一些自己清醒後會想收回的話。極度興奮的人、喋喋不休的人、孩童和其他這一類的人，都相信自己是根據靈魂的自由決斷而說出某些話，然而可以肯定，他們是無法克制自己說話的衝動。因此，經驗與理性都可以證實，人們只有在了解自己的行動時才會認為自己是自由的，而人並不知道決定他行動的原因。」

Q：你是否能舉出其他例子，類似於史賓諾莎文中所舉的例子？

出問題不是面對，而是各種閃躲推；控制不了自己的性衝動，對異性言語騷擾或毛手毛腳。這兩個應該都算吧

Q：史賓諾莎是不是否認任何形式的自由存在？

否。文中最後提到「人們只有在了解自己的行動時才會認為自己是自由的」，這就是其中一種自由的形式。但後面那句「而人並不知道決定他行動的原因」，這邊有點在對自由意志提出質疑，表示自由意志有可能並不是因為經驗、理性或了解自己，而是外在因素而引起的行動。

總結「我們是否擁有自由意志？」

這邊看起來並沒有說有沒有自由意志，而是提出不同看法，區分自由意志和本能的差別。

第一點在講本能沒有任何判斷，直接做出反應，而自由意志則是經過理性判斷再做選擇。第二點尼采對自由意志提出質疑，人類創造「自由意志」只是為了權力，為了操縱他人。史賓諾莎則是在質疑本能和自由意志的差別，因為當我們行動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是真的自己的自由意志，還是因其它因素。

恩…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如果說自己相信有自由意志，就會如同上面提到，要證明自由意志的存在，證明自由意志與本能的不同。如果說不相信自由意志的存在，那表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某些因素所〝操控〞，就會變成是前面提到的「如果自由意志不存在，就再也沒有人能為自己的行動負責」。

hm..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