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17閱讀時間約 18 分鐘

試著與未明的狀態共處 ft. 王榆鈞

訪問日期:2024-12-2


難以定義的音樂藝術家王榆鈞,12/27-12/29將於台北表演藝術中心藍盒子推出音樂劇場《明 Dawn to Dawn》。榆鈞的音樂風格獨特,創作領域也非常廣泛,難以想像她之所以拿起吉他,是因為大學唸了「非常厭惡的科系」,這也使得她的大學生活「蠻孤單的,但也蠻清醒的。」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次藉由《明 Dawn to Dawn》,榆鈞試圖以我們這個世代的角度去回應這些歷史,呈現我們共處著的未明狀態。


蓉:今天來到現場的是一位很難定義的音樂藝術家,王榆鈞。我跟榆鈞已經是臉友非常多年,差不多上個月吧,在公廣集團的金鐘茶會,我們兩個才發現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鈞:真的,第一次見面,仿若好像已經見過很多次,但其實沒有。


蓉:而且很有趣是,其實我們中間我們並沒有私訊,可是你會給人一個……我覺得你很奇妙哦,你給人家一個高冷,卻又好像很親近的感覺耶。有人這樣跟你說過嗎?就是你同時有這個很衝突的感覺。


鈞:嗯,應該是說分別有人覺得,這兩者都有。但是會有人說,難以靠近比較高冷,那也有些人覺得我很親近,但是你是少數覺得我同時擁有這兩個特質。但是我仔細想想,好像的確是這樣耶,好有趣喔,你的觀察很精準。


蓉:因為看起來你好像冷冷的,可是我覺得跟你講話大概沒有幾秒就會覺得,欸這個人其實很親近,然後有個單純的感覺。


鈞:是是是,我自己說是是是會不會很奇怪,哈哈哈。


蓉:這也是單純的一種。我想很多聽眾朋友對你其實算蠻熟悉,因為你的領域非常廣,就是像剛剛說,真的很難定義。你有自己的音樂,自己的創作,是歌手,還有電影、VR配樂,然後也是劇場很多種不同的作品的音樂設計。


鈞:對,近期這兩三年也參與了一些視覺藝術的展覽,今年三月底還在池上策了一檔展覽。


蓉:對,已經不能說是跨界,你本來就好像沒有界線耶,光譜本來就是很大的。


鈞:我沒有預料到,但可能就剛好有別人的邀請,我就這樣子很,沒有想太多的,就覺得很有意思,很好玩我就接下了。也因為這樣子,我覺得我因為這些累積,而自己感覺越來越開放,越來越open。


蓉:因為要訪你,你的音樂是非常有風格的,我覺得我們通常一般凡人齁,都會覺得,她應該從小就是音樂神童這種,結果我google才發現,你大學竟然原本念會計系耶。


鈞:對,為什麼可以google得到這些東西。


蓉:維基上有耶。


鈞:天啊好可怕喔,我就不敢看這些東西。


蓉:上面有寫是從會計系,你自己打算退學,然後再進到臺藝的戲劇,是這樣子嗎?


鈞:是啊,那時候我就是毅然決然的就覺得,好像要給自己一個破釜沉舟的決心,所以我就不給自己留一個退路,我就沒有選擇先辦一個休學,直接就是去辦了退學,然後我去考了轉學考,考了實踐的音樂系,古典吉他系跟臺藝的戲劇系,我考了這兩個。兩個都很幸運的考上了,也不知道怎麼考上的,總之兩個考上了。後來在選擇的時候我就想說,私立學校好像負擔比較大,還要花家裡比較多的錢,所以後來我就選臺藝戲劇。


之所以拿起吉他 是因為念了討厭的科系


蓉:那你對音樂的喜好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鈞:我覺得是從小耶,但這個喜歡就是,喜歡聽音樂啊,可能我父親也很愛聽音樂,所以小時候不管是他車上放的一些華語流行音樂啊,或者甚至是,他連那種「音樂磁場」都會放,但是他聽的也很廣,他也喜歡放一些譬如說有點異國風情的,西班牙的音樂啊,或者是拉丁的音樂,或者是古典樂。所以我小時候就是,爸爸買的那些音樂,我就跟著聽。他也會買像是鄭智化的這種,《水手》,你知道那個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聽,然後就是,所以我小時候對音樂的喜歡,其實就是很日常的,然後洗澡的時候就唱唱歌啊這樣,很開心。


蓉:那吉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學?


鈞:就大學之後囉,大學那時候唸會計,覺得自己生活很苦悶,自己一個人在臺北的日子很無聊,這不是我喜歡、有興趣的科系嘛,那時候只是想得很單純,就覺得學個吉他可以娛樂自己一下,我可以自己伴奏,然後自己唱歌這樣,好像會蠻開心的,所以我就去參加吉他社了。


蓉:所以其實有一點像自學。


鈞:對其實就是自學。


蓉:那後來會走到這條路……


生活中有音樂、戲劇、舞蹈 好像不那麼孤單


鈞:其實是真的沒想過。我覺得在這個很大的轉折裡頭,我覺得你剛如果是問對音樂的喜歡,我覺得是,可能因為好像只要彈吉他,或者是聽音樂啊,或者是去看電影啊,或者是在兩廳院,那時候就是會買那種4樓很便宜的票啊,進劇院去看戲啊,但那時候接觸比較少,所以都還是看比較主流的,大的那種舞臺劇啊什麼的,看舞蹈啊,去音樂廳聽音樂會,總之就是買最便宜的那種學生票。就覺得好像一個人在臺北的日子,因為有這些,自己會感覺比較好,就會比較開心。所以我覺得,那個喜歡好像是很自然而然的,因為,當我的生活擁有這些的時候,我就好像不覺得那麼孤單,或不覺得那麼的,低落。


蓉:那自己創作也是很早就開始嘗試了嗎?


鈞:其實這個創作真的就是誤打誤撞,這個創作就是,以前在學校吉他社,他們有辦詞曲創作的那種,學校就會辦這種比賽嘛,大學的時候,那因為就是沒有人參加,所以學長姐就說,來你們大家每個人都得參加,我是這樣子寫了第一首創作。就是,喔好,就被規定一定要寫,那也沒寫過,不然來寫看看。因為以前在吉他社就,你知道就是會那個,歌本拿出來,今天學這首明天學那首,看喜歡唱哪一首,然後就彈然後自己可以唱,就很開心。所以就是,開始創作的那個契機其實是這麼,(蓉:原本是要交作業)對就是一種交作業的理由。那實際硬著頭皮去寫之後就發現,欸好像這事情,真沒這麼難,就開始有一點點興趣。所以那之後才開始慢慢嘗試,除了彈自己很喜歡的之外,也開始試著寫一點點東西。


那真正再跨到別的創作,其實是後來開始念戲劇系之後,課堂呈現啊,我們不是都會有小小作品嗎,導演課呈現啊、表演課呈現,一開始就找音樂嘛,這一次找音樂那一次找音樂,我就想說,我是不是來練習試試看自己創作。


孤單而清醒的日子 發現自己可以創作


蓉:就這樣開始了,然後就越做越多種類別。


鈞:對,大概是這樣開始蔓延開來。現在回想這些都覺得很有趣囉,很感謝爸媽,讓我唸了一個,自己那麼,而且不是不喜歡而已,是非常厭惡的科系,可以這麼說。因為那樣子的不喜歡,所以也push我自己,也讓我自己去思考,在那個18歲的年紀,到大學大家都在參加各種,社團啊,很開心啊,這樣子的年紀裡頭,我那時候就是花很多時間在想,到底我這樣下去要做什麼。所以我覺得那是一個蠻大的轉折囉。


蓉:真的太不喜歡了,反而讓你要去找一個……


鈞:就是讓我在想,那我喜歡的是什麼?我覺得因為這件事情讓我在大學生活的時候其實是,我覺得很清醒的,在那段時間是很清醒的。其實蠻孤單的,但也蠻清醒的。所以我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是真的是非常感謝我的爸媽,我因此而發現自己可以創作,要不然的話在我從小到大,這是我完全完全沒想過的一個路徑,從來沒想過自己現在會是在做創作,做藝術創作。


蓉:而且這次榆鈞會有一個很特別的作品,12月27到29號,臺北表演藝術中心藍盒子,會有一個你的實驗音樂劇場。而且是先在英國做了。


鈞:這個是一個英國的契機,因為The Coronet Theatre王冠劇院的總監的邀請,之前2022年的時候他來臺灣,那時候就剛好有機會見到他。他因為很喜歡臺灣,也喜歡臺灣的這些表演藝術,所以他就在2024年的4月,在倫敦他自己的王冠劇院,就籌辦了一個,很感人喔,籌辦了一個Taiwan Festival,邀請臺灣的舞團、臺灣的表演團體,那我就屬於音樂類囉,就是去演出,然後在他們劇院的頂樓,還升了兩面臺灣的國旗。


從英國回台灣 希望落實想像中的音樂劇場


蓉:我聽製作人說,你本來想去,不要只唱歌對不對,所以有那個音樂劇場的模式出來?


鈞:是,因為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很特別的經驗,對我來說也很珍貴的地方是,我自己也很喜歡劇場嘛,也參與這麼多,然後做了很多年的不管是戲劇、舞蹈、偶戲的音樂設計,這還是第一次,因為總監的邀請,我在劇場裡面要做一個solo的演出。那我就在想,這個演出我當然希望它不只是音樂會囉,或是一個演唱會的模式,不只是抱著一把吉他彈彈唱唱。所以那時候心裡就有,在我心裡萌芽多年的這個音樂劇場的想法,此時就浮出來。


但是因為在倫敦的條件沒有那麼好,一方面是劇院很小,以及我是當天裝臺當天演,所以其實這麼短暫的時間裡面,它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處理各個技術環節。所以那時候我就是帶著這樣的思維,但是在表演性上,它還是稍微靠近音樂會多一點,但是我有比較細緻的去處理,每一首音樂到每一首音樂中間的轉折。所以在這個轉折裡面,可能還帶有一些簡單的movement,一些表演,有一些這樣的嘗試。在這樣子的一個演出裡頭,後來獲得了蠻好的迴響,就讓我也有了一點信心,覺得是不是有機會,如果將來回到臺灣,能夠真的把心裡的想法落實出來。所以這次在藍盒子,雖然都是《明Dawn to Dawn》這個作品的主題,不過在藍盒子就會真的去處理空間囉,就是音樂如何在這個空間裡面,然後結合所有的劇場元素,所以非常期待。


拿掉慣常敘事邏輯 提供不同的感知經驗


蓉:可以跟我們稍微描繪一下,大概這個音樂劇場會是什麼樣子?然後當初這個《明Dawn to Dawn》的概念是怎麼來的?


鈞:其實我那麼喜歡音樂劇場是,2010年在臺北藝術節看了一個德國作曲家郭貝爾(Heiner Goebbels)的作品叫《史迪夫特的事物》。在這個作品裡面呢,它都沒有演員,就只有五臺鋼琴,他透過他的作曲方式,以及他整個使用劇場的元素,去呈現它的聲音,呈現它的音樂,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難忘的劇場體驗。在那個作品當中,我第一次知道了有音樂劇場這樣子的類型,那時候就覺得,哇,非常的特別,因為自己做音樂創作,它又跟音樂劇非常不同,所以那時候就開始對音樂劇場產生很大的好奇。


這次在北藝中心的這個音樂劇場的演出,對我來說就是,我試著想要拿掉這些比較慣常的,有敘事的戲劇邏輯的這種,好像要跟觀眾們分享一個故事這樣子的方式,把這個主題敘事拿掉。分別有五個大主題,然後透過我想傳達的這五個主題,結合這些不管是燈光、影像、服裝,到每個設計,我們在一個比較共創的狀態,然後去以這個音樂為主體,以劇場的方式把它呈現出來。希望可以讓每個觀眾都能夠很開放的,以他們各自的感知去體會他們看見的東西。


蓉:所以這次除了你,你還邀請有另外的導演。


鈞:對,因為到時候我在舞臺上嘛,我覺得好像雖然很多想法,就是音樂的創作內容是我主導,但是我覺得非常需要有另外一雙眼睛來看,因為到時候我就在舞臺上。


「沒有表演的表演」 以音樂為嚮導


蓉:然後我看到你還有找小俏蔡佾玲當你的創作陪伴。


鈞:是,這個部分我想很重要的事情是,當然因為小俏跟我是很多年的非常好的朋友,然後這個「晃晃跨幅町」是我們兩個一起組的,去年成立的表演藝術團體。那在這個作品裡面,我想她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就是,我剛剛分享說,它並不是一個好像要跟大家講一個故事的這樣的,好像要搬演一個敘事的作品,但在這個沒有表演的表演裡頭,也非常需要借重小俏在表演上的專業,給予我一些,分享我她看見的,然後如何去調整。我覺得這個沒有表演的表演,對我來說是很困難的。


因為我覺得它跟音樂會、演唱會很不一樣的地方是,我們站到舞臺上就是麥克風在前面,我們就是把音樂演出來了,但是在劇場裡面不是。劇場裡面你在空間中的哪一個點,你看向哪裡,光怎麼打,然後你怎麼彈你怎麼唱,好像它就會賦予它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意思。怎麼在空間裡面移動,怎麼走,什麼時候,這首詩歌詮釋的表情,如何能夠不是好像讓自己變成一個角色般的去詮釋,而能夠很專注的去詮釋這個音樂,卻能夠帶給觀眾很大的空間去解讀這個表演,我覺得這對我來說是這次很大的挑戰。


蓉:聽起來雖然很抽象,我覺得你解釋得蠻清楚的耶。


鈞:真的嗎?我試圖想要很清楚的去解釋它。


蓉:或許聽眾也可以想像,我們在看劇場通常都是語言先行,但是這個音樂劇場就不是。它還是有某種程度,你可能也像是演員,有一個表演者,有燈光,有舞臺,有投影,有音樂,然後音樂是非常主要的主角之一。


鈞:對,音樂比較像是那個嚮導,但是我們如何透過這所有的劇場的元素,提供給觀眾一個感知經驗,我們如何能夠,引發觀眾的好奇,讓他們有更主動性的能夠去投入跟參與,我覺得這個是不容易的,這也是這個作品需要做的。因為通常如果我們去看一個戲劇作品或一個舞蹈作品,我們就是坐在那邊,好像就是等著接收,此刻今晚的這個九十、一百分鐘的演出,要帶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故事,要跟我們分享什麼,但是在這個作品好像不是這樣子,我覺得這個是很有趣的地方。


每個設計好像會溢出他們領域的邊界


蓉:排練過程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是,你好像很沒預料到的,欸會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


鈞:其實很多,我來舉一個例子,就是在這些排練裡頭,我覺得對我來說,那個感覺很好的地方是,因為我丟出了這個音樂,這個音樂比較像是,雖然我們沒有文本,沒有一個劇本,但是這個音樂好像就是,或者是聲響,因為裡面有一些很實驗的,去創造聲音的環節。那在這些部分裡頭,它好像,一首或者是一個段落,怎麼樣的去使用水囉,或者是怎麼樣的去實驗聲音,它就變成了好像某種程度的結構。


那我們在發展這些內容的同時,我覺得它比較是一個共創的過程。它跟戲劇或舞蹈比較不一樣。如果是一個舞蹈或是戲劇作品的排練,我們可能會,喔這裡音樂需要提供一個,怎麼樣去support這個角色,這裡可能燈光需要怎麼樣去打它。但是在這個作品裡面,我自己覺得,每一個設計他們好像其實就是a part of performer,他們其實每一個也都是表演者,我只是其中一位表演者,然後這個過程是交織在一起的。所以每個設計好像會溢出他們的領域的邊界。譬如說我們這次空間用的媒材,最主要的元素是紙,這個紙也是服裝的語言,這個紙也是投影的成像等等,所以它會有很多不同的overlap在裡面。然後我們在排練的時候就會,一個人丟出一個想法,那另外一個人就會再有一些回應,它就是在這樣的一個,不斷的大家一起腦力激盪的過程裡面,去創造每一個段落的狀態,這個是我自己覺得很有趣的部分。


試圖用這個世代的角度 回應那些我們未曾經歷的


蓉:那這個Title《明Dawn to Dawn》,是什麼樣的靈感讓你想以這個為主題?


鈞:其實Dawn to Dawn就是黎明再到下一個黎明,我覺得這跟我近幾年的創作歷程很有關係。無論說是從一個角度是,其實我都清晨四、五點在寫音樂創作,我都是這麼早起,然後我幾乎都是在這個時間創作,包含這次的作品大部分也都是。那再來就是,這幾年很巧的是,不管是各種不同的合作,譬如說有做北師美術館跟臺灣藝術史,日據時期的這些臺灣的藝術家,譬如說像是黃土水,寫了甘露水的作品等等。然後也有2023年的時候,不管是做綠島人權藝術季,或者是阿寶(陳芯宜)導演的《無法離開的人》,就是整個一大塊都是在探索白色恐怖。也包含我跟新加坡的合作,在談人在遷徙的過程裡面,如何找到一種認同跟歸屬。


我覺得我在這些很奇妙的,這些合作裡面,分別討論了這些,好像都是在不斷的去回看我們的歷史。然後在這些過程裡面,其實這些時代是我們沒有經歷的,但是我們承接了這些,然後我試圖想要用我們這個世代的角度去回應這些歷史,或者是這些主題。所以這個名雖然是一個希望的象徵,但是其實我自己感覺好像,我們這個世代就是承接了這些歷史,但是其實我們並不真的經歷,我覺得我們好像其實是在一個這樣的未明的狀態,我們現在就是試著在跟這樣的狀態共處。我覺得這個也是我這十幾年來的不同面向的,各種積累或者是合作,然後有感而發,寫下了一些音樂的一些累積。 不管是自己的流浪的經驗,或者是回看臺灣的歷史,然後跟文學的交織,所以有一些詩歌的創作,或者是包含臺灣藝術史這些,我覺得它好像很自然而然的,都融入在我的這些創作裡頭。


我很希望藉由這一次的這個演出,雖然它是這麼抽象,應該是說,它比較像是一種,其實音樂帶著某一種意識流的狀態,然後可以跟所有的朋友們分享。我覺得它比較像是,好像我在此刻這個年紀,我覺得是我們這個世代的某一種回應吧。雖然說這個音樂裡頭,有一部分是我寫好的音樂,再加上一大部分的實驗音樂的交織,但是我覺得在這個《明Dawn to Dawn》這個大主題裡頭,好像它要講述的是,我們一直持續不斷的每一天,從一個黎明再到下一個黎明,雖然是在這個未明的狀態,但是我們其實就是在這每一天裡面試著與它共處。


蓉:哇,很棒的結尾耶。通常我們的結尾都是我自己選歌,我們今天結尾,你來幫我們選歌好不好?


鈞:如果要選的話,那我來選這個,〈故鄉的河,對妳的目睭勻勻地流〉。


蓉:好耶,這也是幾個月前榆鈞剛出的臺語創作專輯。


鈞:對,在這張臺語專輯《靜寂寂》這張專輯裡頭,這首歌其實是臺語結合印尼文,所以我想說就以這首歌來跟大家分享,也其實是某一部分的,我剛剛詮釋的一些心情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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