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終的時候,繼我上一本看了頗為失望的島田莊司之後,我覺得換一個同樣是本格作家來證明我自己,並非那麼討厭活潑可愛的本格推理,然而事實上我竟然隨著年紀的增加,對於本格的愛好卻是呈現一個反比強烈的尷尬曲線。
這本在一九四二年創作出來的故事還是沿襲著阿加莎的制式套路,在八竿子打不著的幾起命案之間總會羅列出許多組風馬牛不相干的嫌疑人,然而這些嫌疑犯總有著完美無瑕的不在場證明以及合理的脫罪說詞,正當你跟著馬波老太太(這次是馬波小姐的辦案)皺緊眉頭的當下,馬波小姐(或者白羅神探)又可以集合大家從康熙年間四處閒晃時發現的(頗為牽強)的蛛絲馬跡裡,分毫不差地拼湊出命案的來龍去脈。
只是萬萬沒想到,從以前老是在昏睡中協助辦案的閱讀經驗裡我得到的竟然仍是如出一轍的套路,跟阿加莎這本《藏書室裡的陌生人》同樣套路的老毛病,而我在經歷了粗糙的狗屁翻譯、故佈疑陣的無聊風趣種種刻意寫作下所創造出來的旁支劇情磨練後,我終於還是覺得,看完這本小說是有點辛苦而且馬波小姐也似乎太安樂椅了點。
終歸是一個不因為時代改變而調整的天性,這種沒有骨氣而直接張口伸手的作法仍然成為反罪動機的主流。我不禁回想起我父母這一輩的人,當年我的祖母西歸之後,祖父的黃昏之戀頗受責難,不外乎就是因為這個沒有什麼意義的反對,七個子女同聲譴責並藉由愛情忠貞這種華而不實的口號來捍衛自己繼承財產的數量,嗯,在我少不更事的年紀裡不免跟著學狗叫,直到年歲漸長,自己也因為這種主流價值的迫害之後換來一個遍體鱗傷的軀殼,頓悟了一切為錢財讓人受害而替自己消災的嘴臉,才真是一堆豬狗不如的狗男女呀!
今年讀了兩本阿加莎的,終於還是失望作收了,嗯,說到底我還是不喜歡這個名為《藏書室裡的陌生人》的本格推理小說,儘管這本書在該時代可說是個十分別出心裁的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