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24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余嘗夢中憶》Once, recall in the long dream.

記憶是神奇的東西,

回憶起來能溫柔地不像話;

也能痛苦地使人說不出話。

我擁抱著美夢般的那些記憶直至黎明,

卻依舊只能拖著那些惡夢般的記憶直至夜半。

兩者是如此相似地工整且相對,

讓我在那一瞬間產生了錯覺,

現實會不會是一場清醒的夢?


抓住那些溫柔不放,

拚了命想甩開那些悲傷,

才發現越是努力,越是無法擺脫她們。

就像一張被鉛筆用力劃滿的白紙,

用橡皮擦反覆擦拭,

斑駁的白色痕跡在黑色的紙張上愈發突兀,

反而述說了這裡本來該有些什麼,但被有意地抹除了。

緊握溫柔來抹去悲傷,

我竟從不知道溫柔可以如此狂暴。


在白紙上,鉛筆刻劃的痕跡因為擦拭而變得明顯。

我短暫地出神,思緒在此稍做停留。

或許此時討論寫作時該不該使用墊板並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而是應該想想滿桌的橡皮擦屑該如何處理才是。

我才明白,有些事情越是用力心越累。

用力想去遺忘,反而記得越深刻,留下的份量也越多。

而那些並非因為事件,而是因為抵抗所帶來的痛苦,

只是如實反映了我不願意接受的強烈意圖。

事件早已經結束,而我還在強迫自己受害。


如今,我已不再要求自己去遺忘,

而是接受並且放下。

如果這些經驗能使我免於重蹈覆轍,

那麼選擇遺忘,或許可以解釋成是一種不愛自己的行為。

選擇放下吧,雖然沒有那麼容易。

而沒有那麼容易恰好是因為無法刻意,

所以才不容易。


如果說不是每個夜晚的夢都能被白天的我完整回憶,

那麼此刻的我正做著清醒的長夢,是否更應該珍惜?

如同身處永晝或永夜之地,忘卻了時間;

該睡覺時睡覺,該起床時起床。

跟之前不同的是,現在,我已經選擇清醒地睡。

我今天也正做著夢。

我堅信這並非錯覺。

今天那夢中的我沒有流淚。

這讓察覺到差異的我不禁為自己的進步感到欣慰。

果然,

會做夢的孩子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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