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的水氣翻滾鋪開,打落的水滴四濺。
呼出的氣息化作白煙升起,零散的擊打樂在傘面上奏起。
沿著柏油延伸向地平的道路裊無人煙,
遠處打來的車燈直射向雙眼。
我瞇起了眼。
透過薄霧的光打散了刺眼的車燈,
帶著暖意的光沖散了寡淡的濕意。
或許是我仍未清醒。
或許是我仍未清醒?
平凡的、早起的街道似乎也在這如夢的雨色中多了分迷濛。
在這廣大的世界裡,究竟自己有什麼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呢?幼時的我仍無法理解,所謂的不同、所謂的特殊在這個世界究竟是意味著什麼?只是單純的認定,我所看到的風景就是別人眼中的風景。我所聽見的風聲就是別人耳中的風聲。
事過境遷,巨大的班級、眾多的同學與威嚴的老師成了每日起床的風景,耳邊環繞的也從父母的叮嚀、阿姨的讚美與兄弟姊妹的歡笑變成了影視的八卦、無趣的課堂與同儕的吵鬧。我不明白,就如同我不明白這些無趣的知識為何對『未來』是如此重要。
為什麼你們總說著這些無聊的東西?
我拒絕了變得無趣的自己。
也被那些相似給拒絕了。
從那時起,我開始思考起了『特別』還有『相似』。
人類是團體生活的生物,我們的一舉一動與生活的一切都離不開團體的支持。然而,在許多的聲音與告誡下,我們總被期待著成為相似的、成功的個體。在這些相似模具的澆注下,社會量產出了一個個相似精神的個體並排斥一切相異於群體的異物,而被排斥的個體又因為群體的本能成為了一群又一群......,這會持續到什麼時候?直到最後一個無法融入群體的個體出現?
我否定著、並期待著。
這個世界該是容忍特別的世界。這個世界該是容許孤獨的世界。
或許有些人無法忍受孤獨,選擇為了融入群體而調整自己。
或許有些人如此幸運,在茫茫的世界裡找到了容許自己安身的居處。
但不該去期待,不該去嚮往,這世界不總是照著這些『理所當然』運作。我們不應該去將自己的聲音套在他人的意識,發聲只是本能,不應添加過多顏色。
我期待著,並期許著,一個能讓獨自發出的聲音為世界添色的世界。
我用差不多的考試時間寫出的學測作文,真心覺得作文這種不理性的產物應該從應試文化中消失......要怎麼在有限的時間,寫一篇充滿浪漫主義的理性探討社會文章?現在學生也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