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次的美國政治大戲──總統大選,隨著共和黨和民主黨兩黨分別召開黨代表大會,各自確定了總統候選人,正式進入了最精彩的階段。可以想像,雙方陣營排好陣勢之後,彼此的攻擊會更加白熱化。正如我們已經看到的,川普(Donald Trump)對希拉蕊(Hillary Clinton)的攻擊緊扣「電郵門」事件,斥責對方是「騙子」,並且與華爾街財團勾結(這一點還蠻反諷的,川普本身不就是財團的代表嗎?)。
那麼,希拉蕊陣營攻擊川普的火力集中在哪裡呢?7月27日《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相關報導的一個大標題透露了玄機,那就是川普的「恐懼的政治」(Trump’s politics of fear)。《恐懼的政治》,這正是本文要介紹的書的名字,天下沒有比這個更巧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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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不同的「恐懼的政治」。民主黨人認為,川普藉助使得世界動盪的恐怖攻擊事件,利用人民對於未來的不確定性的恐懼,煽動反移民情緒和對他本人的支持。這是很多政客都在做的事情,共產黨更是深諳此道,他們就經常說「民主就會導致社會動盪,國家四分五裂」,因此不要搞民主,這是典型的「恐懼的政治」的統治手法;說白了,就是恐嚇選民。這樣的政治,當然不是我們想要的政治。
在《恐懼的政治》一書中,作者弗蘭克·富里迪(Frank Furedi)從另一個角度,讓我們看到當今政治是如何利用人民的恐懼來執行自己的意願的,這個角度就是「政治對私人領域的侵入」。作者指出:
「對於人們私人事務的干預失去了限制,這是過去20年來公共政策領域發生的最重大的變化。政府已不能確定其價值和目標,只得轉而將其能量投注於管理個人行為和控制日常關係。政府及其下屬機構幾乎毫無限制地為達到行為修正的目的使用恐嚇戰術。」
這種宣傳中一個顯著的主題是:風險潛伏於人們的日常生活中。他舉例說:
「『行為的政治』這一說法是工黨下議院議員弗蘭克·費爾德(Frank Field)發明的,他提出英國正從『階級的政治』轉向『行為的政治』。他相信,『新的政治關注的是使行為適度並重建自我約束的社會美德』,他還認為新的政治集中於『強化哪些行為是好的和可接受的』。」
這不得不讓我聯想到蔣介石的「新生活運動」以及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提出的「觸及靈魂」的口號。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惡質的政治呢?作者進一步分析:
「培育人們的脆弱性是『恐懼的政治』的重要成果。現在的政府把公民當作軟弱的服從者,公民被當成個體及總是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利益之所在的人。因此,決策者們已經將他們的注意力從公眾轉移到私人利益。政治的衰竭具有引導性的力量,這力量一度被投入於佔領日常生活。公共生活去政治化的另一面,就是人們生活中的細枝末節被政治化。因此,那些以前從未作為辯論主題出現過的問題,現在也能偶然地主導新聞頭條。個人生活方式的政治化於公共生活的政治化具有一種反向的均衡。」
在這樣的「政治衰竭」(這是作者一再提到的狀況)中,我們要重新建立的政治,我們需要的政治是什麼呢?在這篇書評的最後,我想我們可以替作者做一個簡單的結論:
「我們需要的政治,就是具有前瞻性的思想引導,就是說服並能引領人民前進的政治;我們需要的政治,就是把公平正義的價值放在經濟增長和發展效率之上的政治;我們需要的政治,就是不要打擾人們的私生活領域的政治。」
(《恐懼的政治》(Politics of Fear)(英)弗蘭克·富里迪(Frank Furedi)著,呂靜蓮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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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葉菀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