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照華往生的消息,使我老淚縱橫,萬分不捨!
我與徐照華教授在興大中文系誼屬師姊弟,僅僅差兩屆,她是我最好的學姊,雖然我不曾當面叫他「阿姊」,但她確實二十年待我如親弟,這種親近感,真的有逾骨肉。好比說,當她初任講師時,就經常帶孩子來我的研究室聊天、聊論文寫作;當時她的長女游茱棱綽號「黑妞」,長子游景雲綽號「吐圖」,姊弟倆就在我的書桌上下跳來跳去!很喜歡我這個李叔叔!
如今游茱棱已成為台中榮民總醫院心臟外科名醫、能嫻熟操作達文西機器手臂進行精細的心臟手術;游景雲也成為台灣大學土木系極具學術分量的教授。記得照華還有一隻博美狗名叫「球球」,照華對這隻狗疼愛有加,狗兒臨終時,她哭成淚人…,我們幾個同事急忙擁著她,極力哄著她、安慰她,可見她是一個性情中人!照華愛家、愛同事、愛學弟妹,而且外型亮麗、精明幹練。
我們有著相同的求學歷程,都曾經歷東海大學碩士班、文化大學博士班,其後,我重考就讀台師大時,仍一同在台師大修課。我們不僅同在古典文學領域懷有志趣,而且都以古典詩學作為論文議題。當她以清代詞學大師厲鶚為議題獲得博士學位時,我們的開心真是難以言喻!因為當時各大學開設博士班非常稀少,我們都是每週北上,共同經歷過攻讀學位的旅途勞頓。所以我們有很深很深的「革命感情」!
她初任講師時,夫妻不諧,為了養大孩子,她決定敞開胸懷、努力馳騁在清代文學研究領域,長期開設清代文學專題、詞學專題,成為一個國內外知名的清代文學專家。
民國87年02月至民國90年07月底,她擔任本系第九屆系主任。本系最具代表性的「通俗與雅正文學研討會」正是她召聚我與器文學姊想破頭才想出來的名稱。還有,還曾經為了向李登輝總統要「惠蓀堂」三個題字,我們姊弟仨也是想破頭才完成一篇四平八穩的信函,寄到總統府!
「三娘教子」的故事,也是發生在徐照華教授身上。當時我因婚姻生變,她聞訊替我主持公道,常常與賴芳伶、石美玲三個女教授同事邀我去吃麵,安慰我。因為當時破壞我婚姻的局外人正是照華高中時期國文老師的兒子!她提供我老師的地址,讓我去她府上陳述我的狀況。老天有眼啊!那一位破壞我婚姻的某教授,在六十多歲就突然過世。但照華的義氣與義行,使我終身感激不已!
我們出身東海的教師原有一個定期的聚餐,其後照華生病,也就星散了。年前在人文大樓八樓某教室見到照華在上課,我趨前聊聊,才知她已生病,而且病得不輕。去年景雲結婚時,我們一批老友相見,看到照華已經病得很重,真有不勝唏噓之感!當時我們都各自默默禱求上蒼,切望照華要挺住!因為她的夫君游老師也身體不佳,必須坐輪椅。
好友作古的哀痛,真的不是尋常常言語所能表達於萬一,照華去矣,她畢生篤信佛法,我們也一心誠敬、甚願照華的英靈,息了世間勞苦,得到安息…。2020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