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嗯,是呀。那又怎樣了呢?
許多人常有一個迷思,認為吃苦當吃補,久而久之就具備足夠的抗壓性來面對許多人事物,只會有增無減的優勢以立足於世界。
殊不知,這個迷思也必須要先設定一個時代背景呀。90後的孩子,還需要大量的人吃苦來換得一個時代的安穩嗎?當然,我知道這社會還是有一些人的生活是很辛苦的,那是因為我太幸福了,眼界只放在同個溫層的位置,但我又必須不諱言的說,每個時代至今都不能消弭階級的存在,那身為有智慧的我們可以如何來面對眼前的不舒服呢?
「不舒服」,內在的、外在的、階級上排擠造成的、比較後引起的、被騷擾後的等觀感。一堆可以舉列的讓人內在不悅、不痛快、苦痛的人事物中,其中最耐人尋味的其實是「氣氛」,那種微妙、又讓人不得不忽略假性維持穩定和平的假象,年輕的我血氣方剛,臉紅脖子粗的吵鬧,現在倒也就默默無語的輕輕笑過了。彷彿看到一群人在眼前排演著一齣爛戲,每個角色的演技都極為拙劣,上演著不屬於自己的角色對白,唱也好、哭也好,沒有一個出自真心誠意。好像是旋律從來與拍子不認識般似的。
藉由這一次的出演,我發現了一件事,假性和平在這個家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則,或許在很多家庭也都會有這種「包容」「隱忍」「沒關係」「那是因為我們有愛」等,來掩蓋過不去針對問題去解決的惡習,對我來說,覺得世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不溝通」。
而「假性和平」與「溝通」,本質上就好比天與地之距離般的遙遠。
我突然領悟了一件事,不是吃苦讓你成長,畢竟那個價值觀是時代唯一留下來的價值,但透過你無知的吸收,吃苦的過程扭曲了許多你健康的信念,你以為你在許多地方的成長變成了肌肉,但長久看來,那些只是多餘拖垮你的脂肪與癌細胞,抱著錯誤的信念走著錯誤的路。那些癌細胞會出現是因為你內心的苦痛無處宣洩,你只能看著委屈與淚水滋生在腸子裡腐爛,想吐卻只能乾嘔,最後什麼也沒能排解出來,倒是多了各式各樣的病菌。然後不斷蔓延,直到你意識到某個崩潰點到來時,你在四下無人空間時間裡大肆潰堤,才痛悟原來我根本不適合做這件事情,或許那也是很多年後的事情了。
「吶,我想問祢,我真的需要這些嗎?這些是必要的嗎?房子、工作、事業,好累呀,一直在天枰上秤著,非得要把每件事都拿來平衡一番,什麼都沒得讓人舒服的待著。我又怎麼了需要這樣活著?時不時這樣的想法還是會飄出來。咱們位置交換一下吧,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