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別離
良久,宋絮菲問了一句:「你會唱『秋意上心頭』嗎?」只聽她輕悠悠地唱起:
火焰熊熊 燃燒以後 除了灰燼 還能留下什麼
情意稠濃 熱戀以後 是不是 註定要珠淚婆娑
陳淑樺的「秋意上心頭」。傅彥平同感於這首歌的悱惻之意,咀嚼歌詞滿盈的離緒,忍不住熱淚盈眶。
「我們兩個......只能到這裡了嗎?」他如梗在喉,辛苦地擠出了這句話。
宋絮菲仍舊抱著他,眼望向另一方,悵然但堅定地說:「放下吧,別再強求,該放手就放手,可能對我們兩個都好。 你不用覺得愧疚,你並沒有虧欠我什麼。老是抱著這一份愧疚,你不會找到幸福。」
這回傅彥平是真的傷了她的心。他無言以對,也沒有臉面再賴著不走。他平復了一下心情,拭了拭眼角淚水:「我知道了。或許吧。我不勉強你。我走,你好好保重。以後我們還會是......」宋絮菲只是木然地看著他,他那最後那三個字「朋友嗎?」也就硬生生吞回了肚裡。
正要離開,走廊窗外偏偏下起了大雨。傅彥平微一遲疑,提步又走,宋絮菲這時叫住了他:「下大雨了,你沒帶傘,時間也晚了,你明早再走吧。」他只好重又回入了房間。
這一晚,兩人和衣而臥,各自愁思。雖不共衾,畢竟同床。明明有形的距離只有幾公分,中間卻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牆隔成了兩個世界。兩人都有萬千感慨,但是所有的言語此刻都變成了多餘。雖說是「一切盡在不言中」然而這卻不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毫無浪漫可言。長夜寂然,兩人都累了,心裡再多的愁結,最後也只能在恍惚中沈沈睡去。
隔天一大清早,傅彥平就離開了宋絮菲住處,兩人未再做任何有意義的交談。這一別要將兩人帶往何方,誰也不知。
他臉也沒洗,牙也沒刷便回到了住處。走到房門口,隔壁周友惇聽到聲響開了門探頭出來,見是傅彥平,突然伸右手捺向傅彥平鼻子。「你幹嘛?」傅彥平一把格開。周友惇不懷好意地笑道:「看看你還是不是處男。你昨晚上哪過夜去了?」「要你管?」他沒好氣地回道。(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