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Ph夠D的你(三) -- 提案來真的

博士班最重要的訓練大概就是提出你的proposal。proposal與idea的不同在於，proposal是來讓別人接受你的idea的。就像是某些藥丸子外面裹著一層可口糖衣。而提案這個過程到底圍繞著什麼中心思想？我的答案很矯情，卻也很實際。提案的核心就是『希望』。無法給出希望的提案，根本不可能成功。

這大概會是你在博士生涯的第一個戰場。也可能是最重要的戰場。我記得在美國念大學跟碩士班的朋友向我說過，他以前被訓練著要用三分鐘不僅僅講清楚自己的proposal，更要引起對方興趣。為什麼是三分鐘呢？或許有些人有聽過。這是因為我們偶爾會在電梯間遇到可以幫助自己研究的人。或是在職場上的話，對方可能是某公司或自己公司的高層。想像這個電梯中，只有你跟這個可能的貴人。從一樓到十樓大概有一分鐘到三分鐘的時間。你可以閉口什麼也不說。你也可以趁這個機會，說一個很小的故事。接著主動問對方的email，讓對方期待你寄email給他，讓他可以了解更多你所說的故事的細節。

而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只有三分鐘。言外之意，你不能等到這三分鐘來找上你，你才準備。這三分鐘的東西，就是你西裝外套的內側口袋一樣。他是這樣靠近你的心，你不用時常擺在外面給人看。但，一拿出來就是個『東西』。而且那個『東西』要讓人看得懂為什麼要放得這麼深處、那麼靠近心裡。

想像一下，如果有人從西裝內襯口袋拿出『糖果紙屑』或是『用過的衛生紙』，你到底會有什麼想法呢？

在這個極端的例子中，我們其實也可以知道。為什麼提案成功與否的指標是到底有沒有引起人的興趣。讓對方期待你稍後寄來的email。甚至主動去問你的email或是電話號碼，想跟你聊更多。所以一旦你經過本系列的第一第二個建議，得到很好的idea。那你就要想想，你該怎樣賣出去。這時候你必須想像你自已是一個業務員。我給你一些建議，請你照順序嘗試看看。

以上是我的提案模式。當然你也可以有你的模式。而我的模式建立在，我認為提案本身最重要的是給別人希望。而不是有趣。有趣這件事情就留給idea的發想就好。而且有趣這件事情本來就很個人。你覺得很有趣的事情，不見得別人要覺得很有趣。而提案本身，因為你述說的對象往往是老闆、其他合作教授、口試委員、審經費的reviewer...等。他們其實不在乎你的idea有不有趣。因為很多題目沒有被完成並不是不有趣，而是做不出來。例如，前幾年美國太空總署有個叫做LISA的計畫。是希望可以在外太空看到重力波。這個計畫是要將三個雷射干涉儀放到外太空，每個干涉儀距離為50萬公里遠。當時因為一直沒有從地面上測得的重力波訊號。加上美國2008年後有好幾陣子經濟相當不好，所以計畫就被砍了。重力波的實驗有趣嗎？相當有趣！可是令人感覺遙遙無期的計畫，終究還是被人say no了。後來，美國也把LISA的計畫拱手讓給歐洲。LISA從此就改稱為ELISA。

最後，想跟博士班的各位說。提案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如果要往業界闖蕩，或許這也是你最能夠領先其他人的一個環節。你需要的專業非常多，或許需要一些心理學、人類學的知識...等等。不過，不要氣餒，你可以不斷嘗試。全天上可以讓(或是逼)初學者一直提案的工作，大概也只有博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