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就像空氣,窒息時才會察覺到它的存在。
這句說話是今年悼念六四時在台灣總統蔡英文的Facebook專頁看到,令我印象非常深刻,揮之不去。
六四不久之後就出現了六九大遊行、「六一二事件」、六一六大遊行,香港人團結一致,遊行人數屢破記錄:六九遊行一百萬人(保守估計) 、六一六遊行更將記錄翻一翻,上升至二百萬(保守估計)。不少朋友都感到香港人的抗爭方向有了曙光,但本人則不敢苟同,反觀今次更多人被激發上街更大程度不外乎三點:條例太辣,怕會被沒收資產,影響經濟、警隊粗暴濫捕濫權行為,打動市民人皆有之的惻隱之心、以及高官們無恥的咀臉配以錄音機式的答題方法,火上加油。維持了一個月的抗爭行動,變得遍地開花,開滿香港各區各地。
一直以來感覺香港人對自由、民主等形而上的價值不太有強烈感受:有很好,沒有也無所謂,只要經濟能夠發展,三餐得以溫飽。
早於台灣經歷過「二二八事件」、「美麗島事件」的陰霾後,剛開始踏入解嚴的一九八八年,鄭南榕創辦的《自由時代》週刊第二五四期,刊登了「台灣新憲法草案」,導致隔年一月二十一日,鄭南榕接到第一張涉嫌叛亂的法院傳票,對於這項罪名,他拒絕接受,公開宣布「國民黨抓不到我的人,只能抓得到我的屍體」,並行使「抵抗權」,一月二十六日起開始自囚於雜誌社中。
鄭南榕在總編輯室桌下擺了三桶汽油,用膠帶黏著打火機,並在雜誌社內外 進行防禦改裝,由各地前來支援的義工日夜駐守,防範軍警強行拘捕。一九八九年四月七日早上,鄭南榕自囚總編輯室的第七十一天,軍警荷槍實彈來到雜誌社,鄭南榕請雜誌社員工帶在場的稚女、義工離開,自己則反身進入總編輯室,引燃汽油桶自焚身亡。
特區政府官員、建制派議員,不禁想起魯迅曾經講過:中國的歷史只有兩個時代,其一是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其二是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林鄭是暫時做穩了奴隸;葉劉則是想做奴隸而不得。但鄭南榕、太古廣場的殉道者、陸續出現以死明志的輕生,又不禁令我想起陳寅恪寫在王國維碑文的一句:思想而不自由,毋寧死耳。
有人甘願向當權者俯首稱臣,亦有人願意為了自由,捨棄最寶貴的生命,不知道自由在大家心目中又值一個甚麼價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