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養成計畫：雙胞龍鳳胎篇之一

　　在老大快滿二歳時，覺得該開始思考第二胎的計畫了，但過程中有點不順利，因為想一舉得男，我去做了精蟲分離術，沒想到雖然如願受孕，卻在二個多月時小產，之後都一直沒辦法成功受孕，直到老大快四歲時，才發現有一次月經沒來，我不敢大意，先是透過驗孕棒粗步確定是懷孕，再到醫院產檢。

　　幾乎是一知道懐孕，我就開始出現嚴重的孕吐，比起第一胎真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然後照陰道超音波時，醫生隨口一句：「恭喜你，是雙胞胎」，我一下子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停頓了好幾秒，才回答：「醫生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醫師面無表情地回說：「我從來不會拿這種事情跟孕婦開玩笑，不過胎兒孕育過程會物競天澤，也可能最後只有一個存活下來。」天哪！帶一個小嬰兒都很辛苦了，還要一口氣帶二個，我實在不敢想像孩子出生後的狀況，而先生倒是比較樂觀，總覺得船到橋自然直。至於為什麼會有嚴重孕吐，醫生的說法是因為我懷的是雙胞胎，所有的指數或激素分泌都是老大的二倍，將來要做的相闗檢測也都要小心判讀，以免過度樂觀或過度擔心，然後三個月產檢時醫生直接告訴我，所有的嬰兒用品都要準備二份了，我們也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家長，並開始加購不足的嬰兒用品，如雙胞胎推車等物品。

　　有了懷老大的經驗，這次的孕期我好整以暇地過日子，嬰兒與母親雜誌早早就被我換成育兒生活，也沒那麼忌口，第一胎只喝豆漿、牛奶和果汁，但第二胎除了咖啡還是沒喝之外，也偷偷喝了可樂，也沒吃那個，貴森森的新寶納多，只是四個月以後，會在豆漿、牛奶中加薏仁粉，我知道有些書籍提到孕婦不能吃薏仁，但我的中醫師卻說孕婦在懷孕的前三個月不要吃薏苡米，以免導致流產，但薏仁對孕婦是無害的，我記得那時候我都是買某一個農會出產的罐裝薏仁粉，內容物是細小片狀的，印象中至少喝了五六罐。

　　懷孕期程果然和老大一模一樣，我的孕吐在四個月產檢後就嘎然而止，但接著而來的唐氏症檢測和羊膜穿刺結果卻讓我和先生驚嚇爆表，之前醫生就說過因為雙胞胎的緣故，我抽血檢測出來的指數偏高，又是高齡產婦（33歲）所以建議去婦幼醫院做羊膜穿刺，當天我還帶著老大一起去檢查，要做羊膜穿刺前要先做超音波檢查，大女兒和我一起看到螢幕上有二個小人，其中一個還對著另一個出拳，我們都驚呆了，但醫生說別擔心，因為是異卵雙胞胎，子宮中間有隔膜，所以他們是不會打到對方的，瞬時安了心。

　　真正要抽取羊水時，醫生拿出一個有著粗針管的針筒，快把我嚇死了，第一個寶寶不到一分鐘就抽好了，但另一個寶寶很不安份，一直動來動去，醫生說必須等他完全靜止才不會造成傷害，但寶寶就是不肯靜止下來，幸好醫生很有耐心，就在旁邊坐著等了快半小時，才找到穿刺的空檔，然後在我離開檢查室之前，很平靜地告訴我，一般而言羊膜穿刺還是有危險性的，有些許比例的孕婦會有流產或造成胎兒畸形的風險，聽得我頭皮發麻，只也能接受和默默地離開，大女兒說看到了弟弟和妹妹很開心，但當下其實我還不知道胎兒的性別，怎麼大女兒那麼篤定是弟弟和妹妹？

　　大約幾天之後醫院要我回診看報告，產檢醫生竟告訴我，女寶寶頭部有個水泡，但這種情況通常是會自動消失，只有少數才會是新生兒水腦症，比較要擔心羊膜穿刺的結果，確定雙胞胎的性別是一男一女，男寶寶正常，但女寶寶的基因排序和一般人不太一樣，所以緊急安排我和先生回婦幼醫院抽血檢查，若真有重大缺陷必須中止妊娠，什麼是中止妊娠？我完全聽不懂，醫生說就是打一針讓胚胎自行萎縮，那會不會危害到另一個寶寶呢？醫生沒有給我明確答覆，只問我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當然立刻請假出現在醫院裡，抽完血二人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怎麼會這樣？要不要告訴家人？那段時間剛好遇上農曆春節，本來一星期就會出來的報告，要拖延到十幾天後的大年初五才上班，醫檢部門才會有人開工，至於明確的報告他們會儘速先電話通知，那時候手機還不普及，我沒是就等在電話旁，一聽到電話鈴響卻又不敢接，過年期間大家在狂歡大吃大喝，只有我們小夫妻倆守著這個沉重的大秘密，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我更是獨處時就撫摸著肚子，忍不住就不爭氣地掉淚。

年假結束北返，終於接到電話了，女寶寶的基因排序和我老公是一樣，醫生說：「你的先生正常嗎？」當然正常啊！他都讀到大學畢業了，醫生說那就沒關係不用擔心了，天哪！為什麼明明是好的結果，但是我好想打人喔，害我整整二個星期好像生活在地獄一樣，然後女寶寶腦內的水泡也如預期自動消失了，我們順利度過了整個孕期之中最大的難關，上天真的給了我一對健康的雙胞胎。

不像第一胎時只胖了12公斤，雙胞胎我大約胖了快20公斤，但懷孕前我才46公斤，所以整體體重也未破70大關，加上懷孕八九個月時正值三四月，開始要換穿短袖，我的臉沒變，手腳也還算纖細，同事都笑稱我的頭和身體不成比例，很像是照片用移花接木手法，把瘦子的頭接在胖子的身體上面，加上大腹便便行動緩慢，連從二樓到一樓，同事們都不准我走樓梯，要我改搭電梯，因為大家擔心我看不到階梯。

八個月時照超音波時，醫生覺得子宮內空間太擁擠，女寶寶的頭轉下來的機率不大，建議要剖腹產，我和先生商量過後決定把日期訂在38週左右，那時候我的學校課程即將結束，我的班級又是高三，只剩畢業典禮一個大活動，沒有課務代理的問題，沒想到引來醫生的質疑，他說很多雙胞胎都容易早產，他不確定我能不能撐那麼久，但幸運如我，真的如期在五月底剖腹生下雙胞胎，不過我當天還在診間閙了個大笑話，事情是這樣的，我的老大是女兒，雙胞胎是一男一女，我生怕若是女兒先出生，那老么是兒子，豈不被二個姐姐聯手欺負，所以希望兒子排老二，醫生笑我太天真，當場對著護士和其他等著產檢的孕婦說：你們有看過有醫生把肚子打開之後，會在裡面挑一挑才決定拉哪一個出來嗎？打開哪一個在上面就拉那一個啊！瞬間全部的人都在大笑，只有我一個人糗到連耳根都紅，不過上天真的有聴到我的心聲，果然是兒子先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