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部電影,就像是夢幻隊組成般,集結了在不同領域有出色表現和特殊地位的藝術工作者,也孕育了在未來數十年都在各自的領域有巨大影響力的藝術工作者。與此同時,這部電影又兼顧了可看性和前瞻性,內容隱喻的程度更是耐人尋味,並使其成為值得傳世數年的經典。這部作品就是《俘虜》,有幸的是它近期已在台灣再次上映。
重新上映的名義是要紀念David Bowie逝世五周年。用這樣的形式紀念一個人的離世上有點可笑。但事實就是它的確具有一定的商業利益,用紀念一個偉大藝術家的方式包裝商機,多數人也還算滿吃這套,除了我這個顧人怨的討厭鬼。而另外一個事實是,基於對David Bowie的崇拜,我野吃了這套,買票進場。
David Bowie是個音樂人、藝術家,也是個天才,多數喜歡他的音樂的人多數都不會否認。他撼動了70及80年代的音樂圈,而他的影響力對當代音樂仍存在著餘波。他與眾不同的理想及創造力也為該時期的藝術及時尚掀起了革新,更為當代藝術及時尚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另外,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提及的是本片的導演大島渚。大島渚是是享譽國際的大導演,也是日本電影新浪潮的帶動者之一。經典的日式美學、寫實、暴力和色情是他在多數時期的代名詞,也是成就他不朽地位的個人特色。憑藉著社會的獨特觀察和另類解讀,從描寫日本戰後與美軍的糾結情懷以及戰後青年對生活的掙扎的《青春殘酷物語》,取材自日本真實的社會事件,充滿情慾、赤裸和血腥味,並被列為世界十大禁片的《感官世界》,一直到《俘虜》,都足以證明大島渚在內容描述和視覺表達上的偉大。
而《俘虜》這部作品也是一個傑出藝術工作者的孵蛋機。日本另一個極具影響力的導演北野武,以及極具代表性的配樂大師坂本龍一都在這部片中參與一角。《俘虜》也因此成為了上述二者踏入電影圈的墊腳石,更因此成為了不朽的經典。
衝突的何止戰事
還有文化,以及身處危機時始於人性的掙扎。當然,在人性和角色心理情境的描寫上,《俘虜》並沒有著墨過多,畢竟再好的一部作品仍要有一定的商業考量。但你還是可以透過自身的解讀和體悟看到所謂的人性以及在這部片中不著邊際藏起的暗示。而我也必須承認,以我個人的能力也無法完全參透,甚至也只能觸碰到些許皮毛。
美國傳奇影評人羅傑.伊伯特(Roger Ebert)給了《俘虜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1983)兩顆半星,評語中批評道:「英國人與日本人的表演傳統各自成立,但如果兩者一起存在於同一個現實,看起來就怪了,最終更會對電影本身造成破壞。」
這個論點我不贊同,我認為,不同形式的衝突才有製造出火花和足以反思的可能性,包括文化的衝突。當然,包括影評人在內的每個人都有各自想捍衛的立場,也沒有對錯可言。在《俘虜》中,西方文化和日本文化的對立是讓這部片出現更多耐看性的關鍵之一,例如在片中一再重複出現的日本切腹、武士道精神,以及效忠天皇的特殊文化,都讓這部作品更有價值和討論空間。
姑且不論不同文化衝突的表達方式是否是大島渚導演的刻意安排,對我而言,這確實成為了本片的重點之一。
用一個吻拯救世界
禁忌之吻是讓《俘虜》成為經典的片段之一,某種程度上也表達了大時代下的同志之愛。許多人在看這部作品的預告時會認為是部以同志為題材的電影。對我來說,它可以是,但也不完全是。關於俘虜與被愛俘虜,就好比一夜情後的暈船,我們都身在其中卻不容易察覺。
用一個吻拯救世界,當然沒那麼容易,在現實環境也不太可能發生。但也許我們還能期待用愛埋下一顆種子,甚至平息一場戰爭。而要臣服於和平又或是被戰爭俘虜,在不同國家及種族衝突不斷發生的現在,我們和人類都仍在學習的路上。
『我們都熱衷表象,卻忽視核心。這裡說的是少數非主流和極少數商業,或許有些主觀的電影筆記。不區分受眾,不顧及特定族群喜好。更新速度極慢,頻率極低,且品質難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