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一個傾聽的空間:《負傷的治療者》與基督宗教的心理學傳統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基督宗教的「正典/經典之作」,對非基督徒來說有什麼意義嗎?我曾在〈我碰觸得到你嗎?:《愛的見習生》中愛的困難〉中,用兩句話來概括基督信仰。提供自由世界的居民,一個窺視我們牆內世界的踏板;也許非信徒能通過這個窗口,觀賞與汲取這些古代的、目前關在博物館裡的智慧。我說:
我們可以把上帝當成一個很形象的隱喻。上帝就是那個我們無法掌控,但卻渴望從那裡得到愛的對象。
〔所謂的基督信仰就是:〕我們試圖冒風險跨出自己,不再只是從自己的視角來觀看所愛的對象......「我尋求某種更多。」( I seek something more.)
在我看來,我們可以把基督宗教看做一種「他者學」。意思是說:在基督宗教中的討論,總是圍繞著「我怎麼樣回應上帝或他人?」這個中心問題,透過這個問題來界定、釐清我們人類的存在模式,以及評斷一個人在他的生活中自我實現的價值。
如果你也看過盧雲( Henri Nouwen)的《負傷的治療者》,你或許會發現他的觀點,與我前面所說的內容,不太相同。不過,這些細節我們留待後文,我們先來介紹盧雲的這本書。《負傷的治療者》是當代(20世紀至今)談教牧輔導的經典,雖然是天主教神父所寫的,但在整個基督宗教圈都很有影響力。教牧輔導有點像是教會中的心理學,不過卻有一個很關鍵的不同點:我們的心理醫生可以完全不涉入病患的感情,單純從觀察與推理來規畫他的治療計畫;但我們的牧師/神父卻不行。牧師須要部份的介入尋求指導者的生命,才可能暫時成為基督的代理人。「在這些零碎的片斷中,漸漸浮現了一個形象,成為了我整個思緒的焦點:這個形象,就是一個負傷的治療者。」盧雲這樣描述。
但是在我們的科學看來:醫生並不須要生過病,他也可以有足夠的能力去治好病人。愛因斯坦也不須要跑得比誰快,他還是可以理直氣壯的預測說:光的速度比宇宙中一切都跑得快。傳統與科學間必定有衝突嗎?或是可以解釋為:科學與傳統是從不同的切入點,試圖描述、解釋同一個、複雜的世界?我們的這篇文章,當然不能把科學與宗教各方面都描述清楚。這篇文章只是經由《負傷的治療者》,試圖解說傳統智慧的一個特點:傳統(不論西方或是東方的)往往須要一種「存在的進路」,就是說:傳統所發揮的效用,很難通過外在的觀測記錄下來;要成為一個「負傷的治療者」,一定須要某個人投入其中,用自己的生活嘗試實踐它。這種形象的效用,發生在生命的參與之後。

四扇門:我只選了其中一扇

任何人增進一種知識時,他一定是從他所已經知道的,去尋求對未知部份的了解。那盧雲與我當然也是這樣。《負傷的治療者》這本書,從四個切入點來看牧師對信徒們的輔導。但也正如盧雲所說:
任何人都在某種方式下領導別人,〔...〕要著重於領導作用的最簡單的結構:兩個人之間的會晤。在這種一對一的關係中,我們看到彼此的領導作用是由點而線而面相互影響的。我們不必以希特勒或甘地做例子,來證明領導可以有多麼大的破壞力或創造力。就在兩個人簡單的對話中,領導可能成為生死的問題。
所以我讀這本書時,特別關注其中「共通性( common)」或「普遍性( universal)」的問題。但為了讓我暢所欲言,我必須先說明這本書整體而言說了什麼,才能再說明我這篇文章特別重視哪些部份。盧雲將本書比喻成四扇門,分別是指書中的四個章節來說的。他說道:
第一扇門代表受苦的世界的環境(第一章);第二扇門代表受苦的一代的環境(第二章);第三扇代表一個受苦者的環境(第三章);第四扇指的是一個受苦的牧靈工作者(第四章)。
不過,我這裡主要只探討最後一章。為什麼呢?因為本書的前兩扇門(前兩章),主要探討在現代社會中,我們時代的情勢對人類「愛( love)」與「意志( will)」能力的影響。但正如我前面所說,這本書只有薄薄的98頁;那麼對這些主題,當然不是非常詳盡的探討。讀了這兩章,最好是再去讀羅洛.梅( Rollo May)的《愛與意志》,會更了解社會中隱隱存在著對人性的扼傷。而本書的第三章實在太過經典,要從其中豐富的議題,揀選幾個出來討論很容易;但是要在保持原作的圓滿,把它的內容在這篇文章中稍稍重述/再現出來,十分困難。於是我還是推薦讀者自己去看吧。
所以,我們從本書的第四扇門入手,第四章名為「孤獨牧人的牧靈服務」。翻譯成一般的用語,就是說:當我們處在安慰另一個人的角色時,我們要對自己有什麼樣的心理建設?我們可以預備什麼樣的心境,才能更好的迎接「他人向我走來」的這個時刻?
截自Unsplash線上圖庫。感謝這位不知何人的大大免費提供精美圖片

互相打開空間:讓他人安心的走進來

一個人,要怎麼在另一個人生命中發揮療效呢?盧雲的回答是:因為有痛苦把「我們」連結起來。不過,在提到如此內在、深不可測的話題之前,我們先來談談另一個比較明顯、有實證性的問題:需要幫助的人,當他面對什麼樣的治療者,才能安心、坦然的說出困擾他的事情?
讓我們從反面來思考這個問題;也就是說,我們和盧雲一樣假設說:人的「一般狀況」,大抵本來就可以讓另一個人感到安心、放鬆與信任。那麼問題就變成:為什麼這種「一般狀況」沒有發生?阻礙它發生的條件是什麼?《負傷的治療者》描述說:
由於我們的私心,全心關注別人就變成很難了。只要我自己的心意一做主,問題就不在是「他是誰」了,而變成了「我由他能得到什麼」。因此也就不能傾聽他說什麼,而是從他的話裡找我能做什麼。這樣一來,真正得到滿足的是我個人在同情、友誼、名望、成功、體諒以及金錢或職業等各方面的需要,我並未真正關注對方的狀況,而只是以侵佔性的好奇把自己投射在別人身上罷了!
這段話顯然預設了基督信仰的背景,但也適用於現代心理學的治療。醫學當然都是以「治療」病人為目的;但是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們首先必須好好的觀察、描述病人的經驗與疾病的現況,才可能在「生病的身體」之中,尋獲將之治癒的可能性。有一個誤區在於:我們急著想治好病症,於是不論病人出現了什麼樣新的徵狀,我們都很迅速的將之歸入舊有的病因論述之中;從而導致病情的誤判。治癒病人的目的,在這個過程中反而難以實現。
而盧雲這段話說的是:我們的「私心」成為傾聽的阻礙。我們的想法可能是很好的:我渴望治癒他,渴望稍稍解除他的痛苦,渴望為他做點什麼。但是,在關懷別人的過程中,我們可能會不小心將這個「大寫的我」投影到所面對之人的身上,從而遮蔽了他自己的身姿。盧雲使用基督徒傳統的術語,將真正的傾聽稱之為「好客」。意思是說:主人/治療者總須要時時提醒自己:要放下預設的立場,讓「客人」說他們自己想說的話。相較於其他的目標,重建客人說話的能力、「向我們說」的能力,以及描述的能力。對整個過程也往往有促進的結果。
在介紹了他人「向我們說」的這個層面後,我們很自然會再問一個問題:那麼,站在回應者的位置,我們應該「向他說」什麼內容呢?盧雲提供了幾個原則,首先是說給治療者聽,治療者自己應當先懂得這個道理;然後,也把這些道理傳達給尋求他幫助的人。盧雲說:
任何牧人都不能救任何一個人,他只能為恐懼的人們獻身做一個嚮導。然而說來奇怪,正是在這種引導之中,希望的第一個記號可以看見了。其所以如此,是因為分擔的痛苦不再是麻木不仁的了,而變成了有推動力的,因為人明白了痛苦是達到解脫的一種方法。假如我們了解了我們不必逃避痛苦,並且我們可以利用痛苦去共同尋求生命,那麼這些痛苦便由失望的表現變成了希望的記號。
我們無法救任何人,我們只是走著同一條人類之路的「嚮導」。《負傷的治療者》並不是鼓吹治療者自己也去受傷;現實上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每個人也都早已受傷過了。盧雲願意主人、客人,所有的人都去了解:「受傷」與「痛苦」是必定不可避免的。面對不可避免的災難,我們只能試著轉化它的意義:第一是不必逃避已經存在的痛苦,也不可能總是逃避得掉;再來是我們通過痛苦,或許可以讓自己走向他人,與他人一起追求共同的生命。

結語

真正的對話,總是涉及我與「某個他」。當然我們也可以和自己說話,或是和自己的回憶對話;但是這與我和他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是有一些不同。
我在最前面曾經提過:盧雲與我的想法也略有不同。我把基督宗教解讀為一種「回應之學」,但盧雲的意思倒是說:我們要先了解自己生命的脆弱處境,以治療自己為前提,才可能也有治癒他人的能力。盧雲說:
希望又引導我們超越人類同情心的界線之外,而去到召喚選民離開奴隸之家,走向自由之國的上帝身邊。是上帝的召喚建立了上帝的團體,這就是猶太—基督徒傳統的核心。
但也許,我們再怎麼樣向他人前進,我們對「他」的認識(請記得我在序言的提醒:我們可以在宗教之外理解上帝,從「我們無法掌控,但卻渴望從那裡得到愛的對象」這一點,把上帝當做一個隱喻),仍必定窘在人類同情心的界線之內呢?因為不論他是誰,那個人總是不完全在我的想像範圍內,有屬於他自己獨立的世界。如果我們把這種對「他人之獨立」的尊重感,稱做「同情心」。那麼,或多或少的同情心好像是我們「對話」的一個前提。因此我以為:這種「存在意義」與「同情心」之間關係的再思考,或許是我們在汲取盧雲的智慧之餘,值得再多加留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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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有興趣的哲學論題進行科普,希望吸引大家來一起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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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此之外,文化還有另一面向:在不公義的受苦情境中,它還有「分析的力量」。透過文化,我們將「敵人」放回他們的歷史脈絡之中觀看,質疑「敵人」對自己的官方論述,但也鬆動我們對他者的既定印象。在現況中,文化有可能與我們一同尋找新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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