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觸得到你嗎?:《愛的見習生》中愛的困難

更新於 2024/10/24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碰觸」,是一項隱密的禁忌。電影《愛的見習生》( Novitiate)把「碰觸」、「說話」這些在我們看來是再平常不過的行為,放置在一間女修道院的背景裡。裡面的角色們極端的限制自己,一天中有許多時間禁止說話、禁止抬眼,不能夠與人四目相交,彷彿只是為了徒勞的追尋著一個不可見者——上帝。上帝不像他人,他人能夠在我裡面活生生的被感知,在我之外碰觸我、安慰我。我們也可能傷害他人,卻沒辦法傷害上帝;「他人」與我非常相像、非常親近。但有時候我們會忘了,他人也永遠在我之外、不可能完全被眼睛所捕捉,我們也永遠不可能用自己的需求來測度他、替換他。「他人」也是不可見者。
《愛的見習生》是一部2017年上映的美國電影。故事的背景,設定在天主教會召開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 Vatican II)前後。梵二會議的召開目標,是希望天主教會在現代社會中自我調適,要能夠回應現代人所遭遇的問題與困境,而不是一直關在自己理想的古老規則與象牙塔之中。梵二會議如電影所述,祭出了許多保守派無法認同的措施。必須說電影對這一點描述的不到精采,也被一些美國民眾指出有與歷史不符之處。但是基於這樣的背景,電影帶出了其中有意思的地方:《愛的見習生》對人心的觀察非常敏銳。你愛不愛我?如果你不愛我的話,那我還可以怎麼做?如果我們不把這部片看成歷史片、宗教片、教育片等,而是從這兩個問題來切入電影的話,那《愛的見習生》的確有許多有意思的關注點,讓我們可以思考與我們生命所密切相關的一些問題。
《愛的見習生》劇照,女主角凱瑟琳.哈里斯(Cathleen Harris)。感謝Mplus編輯的選圖

我非常確定他人的想法嗎?

女修道院長瑪莉.聖克萊可說是本作的大反派。她固執、情緒化,對待自己與別人的標準又自相矛盾;其實,她一切錯誤的根源,都是在於她不尊重人的尊嚴,不願意試著去傾聽別人所說的話。不過,《愛的見習生》並沒有只是描述她凶狠、高壓的一面;而是也呈現出她的疑問、脆弱與痛苦,讓這個角色的刻畫立體起來。
女修道院中很少遇見男人;如果有人在愛情方面「破戒」,常常是發生在兩個修女之間。不過,關於這點我們留到下一部份再說。我們先來看看修道院長對於這件事的反應。瑪麗.葛麗絲是這一群志願者女孩的導師,她反對修道院長將兩個陷入同性愛情的志願者遣送回家。《愛的見習生》藉她的口,以一句話總結了修道院長的深層錯誤:「你怎能如此確定祂〔上帝〕想要的是什麼?」
瑪麗.葛麗絲:我不懂你的動機。
修道院長:上帝就是我的動機。上帝是我所做一切事情的原因和動機。
瑪麗.葛麗絲:你怎能如此確定祂想要的是什麼?
修道院長:我非常確定。
在修道院裡,「他人」是活生生的,甚至能夠與我們發生同性性行為的(電影中稱之為「用身體安慰我」);但上帝,卻是虛無飄渺的。修道院中所有的修女,都懷著究竟上帝存不存在的疑問,以及「即使世上真的有一個上帝,但祂真的關心我們嗎?」的懷疑,日夜奮鬥。而只有在某些她們忘記初衷的時刻,才轉過身來背對無法捉摸的上帝,從非常確定存在的、他人的身體得到安慰。但似乎唯有女院長一個人,非常確定上帝的存在,對苦惱著人們的被安慰的需要、身體的需要,沒有任何同情。
但我們不禁要問:他人,也是不可見者。即使我們在雙方合意的性行為中確認了他人的身體,也用身體經驗到他人願意安慰我們的善意。但我們總是從自己心靈與生理的需要出發,期望來自他人的滿足。我們有時候會忘了:在我們的滿足與被拒絕以外,從我們的視角出發所看見的之外;他,的裡面還有一個更廣闊的世界。如果我們不能完全知道他人怎麼想;那麼,我們如果說我們完全確定上帝的做法,難道不是說謊嗎?「不愛他所看見的弟兄,怎能愛沒有看見的上帝呢?」

發展關係的困難處

當電影演過一半時,修女伊曼紐爾,從基督修女修會轉到主角凱薩琳所在的修道院。她也正是後來與凱薩琳發生同性之愛的對象。凱薩琳問她:「你為什麼從基督修女修會轉到這裡,那裡不好嗎?」伊曼紐爾回答說:「有時候事情比較嚴厲,反而比較容易。」
「紀律」( discipline)是一些我們為自己制定的生活規則,當然它也可以承襲自前人;但是,關於要不要遵守這些紀律,決定權卻是出於我們自己。為了幫助我們達到某個目標,紀律作為路徑出現了;也就是說,它原本發揮的只是輔助的功能,而我們所想要達成的目標/目的,比起紀律來當然更加優先。不過,修女伊曼紐爾卻彷彿是在說:遵守紀律比成為「好」的修女更容易。即使她一開始,來到修道院可能是為了成為好的修女。
為什麼呢?來到一間保守固執、限制更多的修道院,為什麼反而比較容易呢?因為像是伸出手來,對著誰說話,或僅僅是在臉上表現出痛苦的表情,這些行為都有風險;因為是向著別人所做的。我們永遠不知道在我們面前,我們所尋求安慰的對象,是否將會回應。比起這樣的風險,執行一個「紀律」嚴明、連細節都規定好的計畫,我們可能會輕鬆得多。對伊曼紐爾而言,凱薩琳和上帝都一樣,難以捉摸;凱薩琳今天向自己尋求安慰,需要自己,但若是之後她堅強了起來,不須要被安慰了呢?或是有其他人可以安慰她呢?伊曼紐爾無法承受。她從關係中的不確定性逃走,隱遁到紀律中。而當梵二會議的判決下來,澄清說:紀律不是天主教最重要的事。伊曼紐爾便連同全世界的九萬名修女,永遠離開了修道院。
伊曼紐爾在祈禱的時候說:「主啊:讓我不去尋求需要被安慰,需要被了解,需要被愛。」在修道院的傳統看來:修女已經獻身給上帝;所以,她也應該彷彿上帝一樣,不求回報、也毫無排他的付出愛。但是,在我們看來:這怎麼可能做到?我們往往是把他人當成滿足我們某種需求的對象,就像是《愛的見習生》中的凱薩琳。當凱薩琳與伊曼紐爾發展同性關係時,她一次也沒有對伊曼紐爾說「愛」或「喜歡」;在凱薩琳感到脆弱、挫折、身心俱疲的時刻,她只能一再的對伊曼紐爾說:「我只是想要被安慰。拜託,你可以安慰我。」就深入的層次而言,凱薩琳對她的對象並沒有多少了解,凱薩琳只知道她可以而且願意安慰自己,僅此而已。

結語

《愛的見習生》中最有意思的是:修道院長與破戒者並非對立的兩極。從電影的鋪排我們可以看出,她們同樣都在確定性中,尋找自己的安身之處。修道院長覺得上帝的旨意對她非常清晰,因為那就是黑紙白字的清規紀律;她只要堅定的捍衛紀律,並把一切不符合條文的事物,排除到修道院牆外即可。凱薩琳則想要從他人的碰觸、身體尋求安慰,她與伊曼紐爾沒有深入的交流,伊曼紐爾似乎只是一個能夠安慰她的對象。但是在她們生命的路途,不確定性卻總是一再的干擾著她:不論是以梵二會議的判決,或是以伊曼紐爾悄悄離去的方式。
如果你非常確定上帝不存在,那觀看《愛的見習生》時,我們可以把上帝當成一個很形象的隱喻。上帝就是那個我們無法掌控,但卻渴望從那裡得到愛的對象。但是,這個「對象」卻不只是我們的對象而已;在我們以外,他是一個獨立的、活生生的存在。當我們試圖冒風險跨出自己,不再只是從自己的視角來觀看所愛的對象時,或許我們會走到電影的結局,像凱薩琳一樣說著:「我尋求某種更多。」( I seek something more.)
本文首刊於Mplus,特此致謝
結尾後PS
1.這篇文章在Mplus刊登一陣子後,竟然被其他網站盜了...老實說我是歡樂大於生氣,竟然願意盜敝人這麼沒有人氣的文章。
2.盜版的編輯者擅自在文章中加入「初心」、「自我感知」這兩個詞,凡有用到這兩個詞的句子,都不是我寫的。特此刊出本文,以正視聽。以下是盜版的網址,留作記錄,但鑒於不適當的廣告蠻多的,各位慎入:https://inf.news/entertainment/2905881b44a1d30cfe976e2e16ec53e4.html
3.不過「初心」這個詞用得不錯,也蠻符合我的原意。「自我感知」(self-affection)雖然應該說是「他異感知」(hetero-affection)才對,但若這位盜版者不是學哲學的,似乎也不須如此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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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法國漢學家朱利安(François Jullien)的說法:西方人比較重視「突發事件」,強調人怎麼樣運用和規劃自己手中的自由,希望以行動改變自己的生活環境;東方人則期待變化「不知不覺」的達成,事先預備好各項條件,隱身幕後,誘發出自己想要的情況。
他看到自己的傭人。如果武士得到拔擢、賞賜,傭人們不會分享同樣的光榮,依然過著侍奉武士的生活;但武士家如果受罰、廢除,傭人卻必須一起承擔後果。傭人,背負著武士的生命。身分根本毫無意義;藩主並不比武士偉大,武士也不比傭人偉大。
即使兩隻手重疊,也不一定碰觸得到。列維納斯在《總體與無限》的第四部份這麼說。真正的碰觸,總是帶著一點害怕:害怕自己太用力,害怕她的肌膚因為自己的手而損傷,害怕自己消減了她原本的光芒。
身體,總是需要水、空氣、陽光;不管我們有沒有意識要這樣做,身體總是需要世界、持續的與外在世界交換一些物質。身體不但活在世界之中,並且總是主動的需求、走向這個世界。
小丑,不管他在舞台上多麼盡力的表演、思考與隨機應變;但是,最終看表演的人會不會笑出來,還是取決於觀眾自己。 他不知道在醫院的你,明天如何,那是醫生的工作、由醫學的進步所決定的;他只期望,今天能夠讓你笑得出來。
《深河》的故事藉由一趟印度之旅展開,其中旅行團的一員是失去了妻子的磯邊。磯邊踏上旅途的原因,是因為妻子臨終時企盼她能夠轉世,並且拜託丈夫說:「在這世界的某處。我們約好,一定要……找到我呦!」於是,一直以來都是刻板的、大男人主義的、羞於向妻子表達愛情的「普通」日本舊式男人的磯邊,踏上了追尋轉世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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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屆金馬獎死亡之組落在影后提名名單中,五位入圍者傳神表述出五種亞洲女性困境與姿態,包括喪女的母親、受感情詐騙的女菁英、喪侶女同志不受法律保護的處境、弱勢族群適應社會的旅程,以及受困於親情的年輕靈魂模樣。本文介紹五位準影后在片中所飾演的角色故事、以及表演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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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煉獄,少年們想說:「難道怕就不出來嗎?」沒錯,這正是《少年》最動人的精神。即使再怕,都要出來。電影最後,少年少女們緊緊握著彼此的手,至今想來,仍然讓我熱淚盈眶。在這一片黑暗且困頓的時代裡,《少年》讓我看見了,香港還有希望,還有看見燦爛陽光的希望,和人間可以是天堂的美好想望。​
入圍金馬7項大獎的《美國女孩》,作為阮鳳儀導演的首部劇情長片,絕對是一部來勢洶洶,可能橫掃獎項的傑出作品。《美國女孩》一氣呵成地將美國華人的認同問題搬回台灣,用導演銳利的眼光和一流的技術,展現出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華人無處生根的徬徨與何處為家的迷惘。
《瀑布》的故事十分私密,親近的人出現身心疾病,那種消耗精神的無力感,我相信有類似經驗的朋友一定很有共鳴。「不要想辦法治療它,而是理解它」,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想辦法與之共存,似乎就是如何在失序中找回秩序的最好方式;不管是片中所提到的思覺失調,還是現在的疫情,都是。
不可否認的是,一切的掌控與自願受制、討價還價的互動關係,在這永遠浮動、散漫不信任感的長三書寓,紙醉金迷只是男女構築出的自我防衛,而最終都只突顯出了浮根們對穩定狀態的內在祈求、以及對實際家庭關係或「自我歸位」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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