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命名的日子裡,untitled 是胡言亂語最好的歸宿。
今日的諮商又是辛苦的一日,內心真實的聲音如堅實的牆,護衛又同時囚禁著我。儘管心理師探問、鼓勵,心裡的聲音仍大聲的說著「不准說,我不想再聽了。」我當然很清楚,這聲音中有誰的影子,而我驚訝於,那聲音竟對我有如此大的制約能力。
「不准說。」
不要再解釋、不要再狡辯、不要再說明,因為「我不想理解。」
過去的負向經驗要如何刷洗,淡化,或者只是輕輕地蓋上一層溫柔的薄毯?現在的我每走一步,每膽敢嘗試一步,都像走在繩索上,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小心有一點的擦傷。我很怕痛,身體的,或是心理的,都是易碎品。
心理師今天在結束前又說我很「勇敢」,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說我,我心中苦笑
Don’t know if I should take it as a compliment.
走進諮商所,原是想解決一些過去的煩惱,誰知事到如今,竟有些要整組打掉的味道。在洞穴裡舉起火把向外走,每一步,其實都不是豁然開朗的喜悅,而是該往何處的迷惘。
想起1967年Dustin Hoffman主演的The Graduate。最後兩人坐在公車上的那一幕直令我感到更深層的恐懼:
在逃離後,又要往哪裡去呢?
Image via www.sensesofcinema.com/2017/1967/the-graduate-mike-nichols-1967/
過去那些讓我痛苦的議題,在著手嘗試解決時,我卻竟也矛盾地似乎不想解決。療傷的過程可不是藥敷著自己會好,我的身心都要花力氣去適應,適應傷口的變化,身心的不適,自己做不做得到的自我懷疑,迂迴地探索的腳步,快了嫌喘,慢了嫌自己沒進步。怎麼好似不放過我的人,永遠只是自己?
或許,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而我天資平庸,註定一輩子胡思亂想,自我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