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司馬遷《史記•孔子世家》的記載,孔子參與國政三個月,販賣豬羊的商人不敢哄抬物價;男女分路而行;路不拾遺;四方的旅客來到魯國的城邑,不必向有司求情送禮,都給予接待和照顧,直到他們滿意而歸。這樣好的政績,四方歸心,一片安定繁榮的景象。而齊國竟然因此而害怕起來,擔心魯國一旦強盛,會威脅齊國,於是就運用了美人計,送了八十名美女歌舞團及一百二十匹紋馬給魯國國君,讓魯定公終日沉迷於女色,而荒棄朝政。
子路見此情形,說:「夫子,咱們離開這裡吧。」孔子說:「魯國現在快要舉行郊祭,如果能按照禮法把祭肉分給大夫,那麼咱們還是留下來吧。」結果,郊祭尚未結束,魯定公與相國季孫斯已不見人影,恐怕又是溜去看歌舞表演。祭肉沒分發給大夫,這表示嚴重違反禮法(制度);私下溜去看歌舞團,沉迷聲色,不理朝政,不關心百姓,到了這個地步,試想想孔子有多失望啊!
也許有人會這樣說:「別把所有國君都看作聖人,畢竟他們都只是人啊,把要求降低些吧。只要沒降低你的職位、沒減少你的俸祿,又沒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那有什麼關係?又何必自動辭官而離開魯國呢?」
當然,如果以上述的標準看事,的確有不少人都是這樣的看法,特別是現代人,試問有誰會因老闆失去誠信而自己自動離開那公司?但,孔子當時的確是傷透了心。從他個人來看,跟著哪些人混在一起,說一套、做一套,是一潭濁水。除非你能「群居終日,言不及義」,搞笑嘻哄,所謂「輕輕鬆鬆,一陣就夠鐘」。那是過日子啊!
若從政治抱負來看,國君已去到「君不君」這個地步,上卿大夫已淪落成「臣不臣」的無恥之徒,試問這個國家還有什麼作為呢?要是還留在那裡,豈不是尸位素餐?或與狼共「武」,鬥過魚死網破,那倒不如寄望其他國君吧。所以,孔子才忍痛離開魯國。(待續3)
2021-12-25謹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