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4】謂語分類與四大句型（四：表態句）

前面我們已經介紹了敘事句、有無句、判斷句等三種基本句型，這三類句型的謂語通常是「述語＋賓語」的結構。但如果謂語不是由動詞所組成的呢？那麼這類句型很可能就是本文要討論的「表態句」。

1. 表態句

我們可以簡單地將表態句理解為「表示主語性質狀態的句子」，例如以下的白話文例句：

圖一：表態句的例句與結構

從圖一的例句可以發現句子分成兩個成分，且後面的謂語結構並不能再切分為「述語＋賓語」，而是一個單一的整體，用來表示形容前面的主語，所以又稱作「表語」。

此外，從上面例句也可以歸納主語與表語之間語意關係，例句（1-A.）的表語「很寬闊」說明主語「這條河」的性質（通常是事物內部不可改變的特性）；而例句（1-B.）的表語「很認真」說明主語「他的態度」的狀態（可能隨著時間或環境的不同而改變）。

2. 表態句的判斷：什麼東西/誰怎麼樣？

要怎麼判斷是不是表態句呢？首先在句型上，如果你看到一個句子沒有賓語，那麼它有可能是無賓語敘事句或是表態句。無賓語敘事句的謂語是一個動作行為，而表態句的謂語則是以形容詞為主。例如以下四個句子：

2-A. 他很熱心。
2-B. 芳草鮮美，落英繽紛。（陶淵明〈桃花源記〉）
2-C. 他上課的態度很不認真。
2-D.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論語》）──君王不像君王的樣子、臣子不像臣子的樣子、父親不像父親的樣子、孩子不像孩子的樣子。

上面四句中，（2-A.）、（2-B.）是肯定表態句，（2-C.）、（2-D.）是否定的表態句。要注意的是（2-D.）中，後面的「君、臣、父、子」已經活用成形容詞，形容前面主語名詞「君、臣、父、子」的性質。這點從白話文翻譯也可以看出來，所以這句話是一句表態句。^[註一]

另外，也可以從主語跟表語的語意關係來判斷，表態句可以用「什麼東西/誰（主語）怎麼樣（表語）」來詢問。例如（2-A.）可以問說「他怎麼樣？」、（2-B.）可以問說「芳草怎麼樣？落英怎麼樣？」，（2-C.）、（2-D.）則依此類推。

3. 表態句的陷阱［註二］

除了前面無賓語敘事句有可能與表態句混淆外，有時候也有些句子的結構較為複雜，會讓人無法判斷，例如以下的例句：

圖二：表態句的歧義分析

上面兩句一模一樣的句子，卻因為分析方法的不同，有可能會被歸納在兩個不一樣的句型。（3-A.）的分析強調了主語「清香」的動態性，有種香味從遠方而來的感覺，屬於敘事句；（3-B.）的分析則用「清香撲鼻」來形容主語「桂花」非常地香，屬於表態句。

不過，這些句子由於屬於哪種句型，還有爭議，通常不會出現在考題裡面，大家有個概念，知道如何分析即可。

4. 【本章重點小結】

• 表態句的句型結構沒有賓語，謂語通常由形容詞擔任，又稱作「表語」。
• 表態句的句子通常可以用「什麼東西/誰（主語）怎麼樣（表語）」來詢問。

我們已經花了四章的篇幅在講述華語有哪四大基本句型，藉由例句，大家是否瞭解了呢？如果對這系列文章有興趣的話，還請大家繼續鎖定【國文文法一把抓】這個專題，讓我們一起發掘語言的奧妙。如果你願意且可以負擔，也歡迎你小額贊助，讓作者有能力產出更多的內容喔！

※參考資料與註釋：

註一：這個句子的分析歷來也有不同的看法，詳細可以參考搶救國文大作戰粉絲團──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說法。

註二：有關於哪些成分可以進入表態句做為表語，可參考呂叔湘，《中國文法要略》，（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頁75-77。呂叔湘認為形容詞、名詞、詞組、句子都可以作為表態句的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