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我心中的藍白合

最近最夯的顏色，大概就是藍和白吧！幾年前，另一組流行的藍白，首推「藍白拖」。

而我心中常駐的「藍白合」，是初中校服的白衣藍裙，搭配著脖子上圍的那一圈藍領，以及袖口上的藍色線條。還有，那個藍白合成的三角形校徽。

談起初中校服，帶有一點年代感。我當然是成長於九年義務教育的時期，只是學校是六年制的私立學校，也就順理成章地將學生劃分為初中部和高中部。當時的我對「初中部」這三個字感到新鮮，好像靠這三個字，就穿越到媽媽的少女時代了。

那個年代，國民中學的制服大多是白衣藍裙。而我們學校刻意地在白襯衫上設計了藍領，又在袖口上圍了一條藍線條。據說，新制服的設計靈感源自於聖母瑪利亞，代表聖潔。因此，每一次穿上制服時，我也會特別注重儀容，希望自己撐得起教會女校的形象。

記得初中一年級入學時，我一拿到新書包，就迫不及待地背起來。天真的我，在升學率的洗腦下，自以為一背起那個深藍色書包，就能考上市女中了。就連過年回外婆家，都不忘帶上那個「包中」書包。

有一天，我休假回到老家，在媽媽的車裡等紅綠燈時，看到斑馬線擁戴的一群青春少女。那一身眼熟的藍白合制服，肩上挑著「包中」書包。她們臉上的笑容，勾起了我記憶中的某一頁。

在那個拒絕聯考的年代，首場拼搏就是高中聯考。書包、書袋和水壺是我初三那年搭校車的標準配備。有一天下課後，我肩上扛著幾公斤的書包，左手拽了一袋書，右手還提了一個500c.c.的水壺，像是雜技團裡，頭上頂著瓷碗的女孩，只能靠著兩隻腳平衡快要傾斜的身子。走在光滑的磨石子地上，猶如在滑冰上行走。我試著在腳指頭上出力，小心翼翼地運用皮鞋鞋底的抓力，在走廊上慢慢滑行，才走到一半，就聽到遠處有人大喊「校車來了」，我一緊張，正想加快腳步，結果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往前傾，狠狠地往磨石子地上摔個狗吃屎。當下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楚，一心只想著趕上校車，憑著奪標的一股衝勁，奮力地爬起來，衝到候車區。好不容易上了車後，高中部的學姐看著我那副狼狽的模樣，驚訝地問我「發生什麼事了？」，我不好意思地解釋自己剛剛在樓梯口摔個四腳趴地。學姐心疼地安慰我說:「下次，你大喊一聲，我們會幫忙叫司機伯伯等你。」

「噢！原來校車可以等一下。」我看著學姐，覺得高中部的大姐姐個個都人美心也美。再看一眼自己一身傷，真是人拙心又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