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的日劇《我要準時下班》,由吉高由里子與向井里等人主演,明面上似乎是講述日本高壓下有些反人性的職場文化,側面卻著重描寫了工作對於各個世代各自代表的意義。
這是整部劇集一直以來都在反問觀眾的問題,義大利導演費里尼曾說過,「只有當我在工作時,我才真正活著。」,而在日本,更有「石の上にも三年」(在石頭上辛苦悟道三年,也能得出一番成果。)的說法,表示說在日本,若要在某個領域中能夠站穩腳步,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在這樣的文化薰陶下,工作對於日本,尤其是昭和時代的日本人來說,是一件非常神聖且莊重的事,但正是這樣的莊重,導致世代間的磨合與認知差異,在劇集中,有著將工作奉為生存信條的福永部長,也有著試圖證明自身價值的新人來栖,有害怕自身被取代的賤岳,也有對自身定位模糊徬恐的三谷,形形色色的人組成了公司,但為了能讓公司運作,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用自己的方式,為工作提供自身的價值。就像劇中所說的
「現在這個時代需要每個人去發現自己適合的工作方式。
台灣作家曾彥菁曾有一本著作「有一種工作,叫生活」,在面對職場,面對公司後,是否也需要面對自己,面對生活。
工作是什麼?
每個月收到的薪資嗎?
專案達成的成就嗎?
領域界的認同嗎?
這些都對,但似乎也都差了點?劇中吉高由里子有過著麼一段話
「沒有一份工作,偉大到需要你貢獻你整個人生,好好享受人生,去接觸各式各樣的人、開闊你的視野,唯有這樣不斷累積,才能把工作做好。」
享受生活,同樣也是工作的一環,如果沒能將到手的錢花在能令自身感到快樂的事物上,那我們賺取這些報酬的意義何在呢?
下班後的啤酒,消夜的泡麵,起床的肉桂捲,正因為有這些東西,我們才能對工作的結果有所期待。
我看了一些網友對於這部劇的評價,大多讚賞了這部劇對於日本職場文化的生存方式以及對於工作每個人的不同態度,但整部劇讓我破防的,卻是女主角父親的一句「我也不是自己想工作的。」
短短十個字,道盡了日本男性的悲哀。
在那個時代,即便知道需要與妻女相處,即便身體出現警訊,即便雙眼渙散模糊,但若是不工作,便害怕失去自己的容身之地,除了工作,找不到能帶給家人幸福的方式,這樣的日本男人,不也是一種悲哀嗎?
蠟筆小新某一集中,廣志曾對美冴表示,自己在工作上受到了挫折,對工作失去了熱情萌生辭職的念頭,但話鋒一轉,便提到對於家中還有32年房貸,以及孩子年紀還小的問題,動畫中雖然用詼諧幽默的方式表達,但仍舊能感受到廣志那深深的挫敗感,而在現實中,又有哪個男人能對自己的太太展示這樣較為軟弱的一面呢?更荒論是以男子主義為主的日本社會了。這樣的笨拙,不也是日本男性令人憐惜的一面嗎?
樂於工作和只完成自己份內的事,並沒有孰優孰劣,或是那種方式更為正確一說。
不否認,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人在工作中找到了熱情,獲得了成就、愉悅與更多的樂趣,但也有人將工作做為生活的一部分,將工作獲得的報酬,轉換成其他填充生活樂趣、幸福感的填充物。
但不可否認的是,再怎麼熱愛工作,也可能會感到疲憊,熱情或許不會熄滅,但身體需要停歇,讓其他的生活去填充身體的動能,才能更好的享受工作/生活。
我們或需不需要將生活過得如同工作戰戰兢兢,但卻不妨礙我們將工作過的像是生活般的自然愜意。
想要我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