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工地裡沒有其他人聽見

2024/02/09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嘈雜的工地裡沒有其他人聽見〉2023-02-09


  一些人相信,宇宙正從有序逐漸走向無序。而想成為一個成功的理性人,要做的便是對抗那隨時要吞噬自我的無序力量,所以我們要去安排、並利用「複利」去將屬於我們的一切給穩定住,讓它的增長速度大於風化速度,所以不會土崩瓦解。


  就像笛卡兒心中的知識大廈。隨著理性的自我在時間中的行為,主體擁有的一切有價值的事物都朝一特定的方向不斷累積。在阿波羅精神的牽引之下,一個光亮的、形狀清晰可見的美好範本拓印在主體的心靈,工人們專注且明確,運用最受好評的材料,穩建地興建。



  一個年輕而富有勇氣的身體側臉貼著大地,他本來是想確確實實地聆聽一座偉大被建立起來時的聲音,但隨著他的視野轉動九十度,他看見愈是高聳的大廈,就愈是廣袤的平地。


  他發現我們在時間中的種種追求與努力,都只是讓地上的我們與天上的我們之間的差異愈來愈消彌。開鑿的河道要是接通,我們的未來便流向我們的過去。他注意到牆上的油漆對留白的破壞,他發現牆上愈多色彩油漆桶裡就愈枯乾。


  我們的秩序是一種特定的偏好,之後才是一種判斷。秩序土崩瓦解又建立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想快速地開燈與關燈來使房間成為二分之一亮燈--根據年輕人的數學知識:我們要嘛正二分之一、二分之一地消亡,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



  「啊!」


  當頭棒喝的一聲!他得到一種絕妙的滿足,因為他意識到二分之一或無意義這兩種答案,意味著他存活的世界不僅僅是數據,因為數據會明明白白地是一或零。他興奮地告訴他的Daemon這項改變人類命運的發現。


  Daemon甚至沒有別過頭,「你只是拿二分之一除了一下而已」,繩索鬆脫、鋼筋掉落,杏仁核中彷彿傳出半聲貓叫,此路徑的文件已經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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