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劑：更早是多早

編號：20240322

「如果妳早一些報案的話，可能妳跟妳先生的關係還有得救。」
我那聰明又正直的律師跟我說。

更早？是多早？這個問題我平靜的想了不知道多少次都無解。

人生沒有後悔藥，在我的人生版本裡不是一句對未來尚未發生之事的現在進行式的威脅版本，而是就如字面上所說的無時態版本，一句描述事實的真理。糟糕，我聽到這句話應該要有的悔恨情緒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無法在當下生出來以應付眼前的場景，我應該要面露難色的，我心想，但我現在表情很僵硬吧。

昨天早上送女兒去幼兒園，她説「媽媽，我不想去上學。」為人父母的應該不會只聽到一次這樣的祈願，而且不會只發生在一種故事情節之下。

我一邊想我今天想要演哪一個版本，一邊嘴巴就說出了「妳覺得妳的同學們會想要上學嗎？」沈默。換一種更具體的說法「如果妳今天問一下妳班上隨便一個同學你喜歡上學嗎？妳猜他們會怎麼回答？」沈默，但其中有答案。再換一種說法「如果今天妳的同學問妳說，你喜歡上學嗎？妳會怎麼回答？」沈默，看得出來在思考。我來回答好了「妳會說我才不喜歡上學，上學討厭死了！還是我喜歡上學呀！」「我會當作沒聽到。」姊姊終於說話了。「嗯，因為妳不想說謊，對嗎？」「對啊，如果我說實話的話可能會被老師聽到，但我也不想說謊，所以我就當作沒聽到。....」接下來姊姊完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馬上開始講恐龍的事情了。我一邊聽她講恐龍，一邊想今天的這個版本算是從社會與人際的角度切入聊了聊那些我們不喜歡卻無法說出口，或期待別人說出口的事情。我還多嘴一句讚賞姊姊不願意說謊但又保留自己的觀點的作法，她大致聽過，興趣缺缺，並沒有覺得這是多大的認可。「當作沒聽到」的勇氣啊，我已經在腦海中描繪出入國真的有人這樣問姊姊，姊姊面無表情的樣子，如同我當時聽到我的律師所說的話所呈現的樣子。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妳會更早一點報案嗎？」可能會吧。
「更早一點報案，關係會有得救嗎？」不會。這就是答案。

一段好又久的親密關係，戀愛關係和婚姻關係，除了需要智慧，還需要運氣。所以如果妳像我一樣遭遇了不好的經歷，埋怨自己的智慧的話，不如埋怨自己的運氣，搞不好還會讓自己早點脫身。如果妳毫無埋怨之心，那更好，直接面對問題試著去解決它。但我說，埋怨也是一種合理的存在，與其不接納它，不如給它一個好去處。

面對林林種種「為何沒有早一點？」的洞察與建言。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覺得它們具有被更詳細摘錄的價值，或許等到我的讀者說「可以寫更細節一些的事實嗎？好棒助我理解。」的時候吧。

對我來說，一切都剛剛好，沒有更早也沒有更晚，都發生在剛好的時刻，而我也做了剛好的決定。人生就算有後悔藥，但我沒得後悔病，所以無法服用。

更早是多早？人生原本就沒有悔不當初，而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如果你心裡會對自己說「為何沒有早一點？」，歡迎來討論。

重點不是誰的故事，重點是去處細節以後，在人與人之間上演的模式及我們永遠擁有更好的處理方式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