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待在昏暗的房間,分析未來的計劃。
我花了整天猶豫如何選擇,最後,我將這些計劃,全數丟進垃圾桶。
我盯著垃圾桶發呆,裡面的紙早已滿出,周圍的地板,也佈滿了一堆紙。那些是從出社會到現在,我所想的每一個計劃。
每次計劃我都興奮不已,那是一種對未來的期待,覺得自己成長了。但每次行動前,我的猶豫不決,最終讓計劃石沉大海。
「思想的巨人,行動的侏儒。」這句話拿來形容我,最適合不過。
就在某天,一個現實世界的岔路,點醒了我猶豫不決的個性。
那天太陽曬著,我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弄走著,最後來到了一個岔路,佇立在那的還有兩根反射鏡。
我的眼球被反射鏡桿上的「注意」標語所吸引,這兩個字沒有很大,卻被特別框起來,顯得非常明顯。它似乎在告訴旅人:注意!前方看不到的路,可能有你想不到的事會發生。
往上看是反射鏡的鏡面,從鏡中隱約能看到,前方的路是什麼情形。
左邊的鏡子內是條昏暗的小巷,而右邊的鏡子內則是一條陽光照耀的路。
我盯著兩根反射鏡,腦袋冒出了一個聲音。
「不要走這條,你看這麼暗,感覺很危險耶!」
那個聲音略顯焦慮,我點頭表達認同,畢竟安全第一。
我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的路。
當我踏出第一步時,那個聲音又出現了,這次它顯露出一股煩躁感。
「這條太陽好像很大耶!都沒有房子擋著,感覺很熱。」
我停下腳步,想了想也贊同它。天氣這麼熱,在曬下去真的會融化。
若我選擇這條路,有很大的機率會被那個聲音責備。
我站在那猶豫不決,總覺得不管怎麼選,都有自己不想要的事情會發生。
一台機車緩緩騎過,帶著隆隆的聲響,將附近安靜的房子都驚醒。等到隆隆聲漸漸離開,周圍再次陷入一片沉默。而我依舊站在原地,猶豫該選擇哪條路。
眼看該去下一個行程,最後我轉過身,回到剛走過的巷弄。那岔路延伸的兩條路,我想再也沒機會去看看了。
人生常遇到這樣的岔路,選擇之前,會預測可能的未來,就像反射鏡中的畫面,看到部分轉彎過後的路。有時我們因為這畫面,猶豫不決,害怕未來發生這個,發生那個。
但選擇一條路並往前時,才發現路的真實模樣,跟透過反射鏡所猜想的,有所落差。
當過度在意小小的鏡子中,呈現的部分未來,我猶豫不決,甚至害怕到不敢行動。
但未來不是活在小小的鏡子中,只有走過去,才知道真實發生的事。
我們預測的未來,或許只是反射鏡裡的小世界,只有向前,才知道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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