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場夢，無常才是真實

早上，被一場給驚醒，

醒來的時候，

夢裡的一切猶歷歷在目。

最有趣的是，

我在夢中所經歷的，

是實境解謎般的鬼屋劇場，

在夢中，不曉得自己身在夢裡時，

便已經非常明白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卻還是嚇得冷汗直流、瑟瑟發抖。

這夢可怕到我無法維持睡眠狀態，

就這樣從夢中驚醒，

醒來後也依然胃部緊縮、全身顫抖、

呼吸急促而暈眩，

並同樣對醒來後的環境──自己的房間，

感到畏怖不安。

醒來後，我無法再睡著，

也可能是不敢睡著，

怕接續著把夢做下去，

在凌晨四點多鐘起了床，

走動、喝水、冥想，

這些都做完以後，

身體才覺得好受不少。

仔細想想，

整個夢中劇的真真假假

宛如一環套一環，

每套場景和故事

都能讓你信以為真，

卻又都能在下一刻化真為假，

到了最後，

大概只有恐懼是真實的。

但佛語又說，

你的恐懼也是假的，

因為上一刻還確切存在的，

下一秒卻又杳然無蹤了。

這樣聚起又散去的東西，

就和雲霧一樣，

看著存在，摸著不存在，

一時和合，一時離散，

不是永久長住的事物。

那什麼才是永恆的？

沒有，這世上不存在永恆的事物，

哪怕是擁有森羅萬象的這無垠宇宙，

可能也不過是某個人的一場夢罷了。

一首上個世紀的老歌

叫做《一場遊戲一場夢》，

雖然內容在講愛情，

歌名卻也微妙地貼合了人生。

都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喜樂和驚懼，都不過是遊戲裡的體驗。

靜止不動的遊戲，沒有人會想玩，

我們總欣然接受帶來快樂的改變，

卻抗拒帶來痛苦的改變，

但它們都同樣會消散，

甚至『我』也會消散。

唯一真實的只有此時此刻，

上一秒，我不確定，

下一秒，我不知道，

我擁有的僅僅是當下，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