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阿姆斯特丹醫院進行的醫療改革是社會革命、是天方夜譚,是在臺灣幾乎遙不可及的夢想。
紐約新醫革命已經第五季了,仍是每次看每次落淚,是嘆息台灣的醫療如此落後嗎?還是痛苦的醫院經驗觸發的怨嘆?回想每當女兒病發住院在醫院裡陪病看到的現實景象,往往與影集中所呈現的醫護行為格格不入。不能以人本核心出發的工作態度難道是業務太過繁忙造成的嗎?
影集中醫院竟將寶萊塢舞團影片拍攝搬到醫院進行,只為幫癌末病童圓夢;為了拯救稀有血型的病患,醫療團對不惜遠赴百慕達說服捐血者,並將她帶回遠在紐約的醫院為病患輸血;協調城中所有醫療資源成為能相互支援的系統......。新阿姆斯特丹醫醫療團隊的理想,在現實中如海市蜃樓遙不可及。
比較日劇(如派遣女醫X)多以精湛的專業手術和對白色巨塔的腐敗制度來吸精,台劇(如暴走女外科及生命捕手)聚焦在醫生角色的自我及社會認同,紐約新醫革命的劇情往往著重於醫療人員在專業、理想與人性之間的矛盾與衝撞。在扮演專業醫療人員的身分之前,他們都是一個有血有淚有個人情感與生理需要,甚至也可能是自己成為病人的普通人,這樣的他們更能同理病人的人權及心理上需求。跨越科別整合的專業合作模式與情誼,不僅在醫院更是每一個職場令人神往的工作場域。
我特別喜愛看精神科伊吉醫師照護他的病人、醫療伙伴以及他自己的段落。印象深刻有一集伊吉醫師為了一個病童是否能停藥以便能好好瞭解觀察他的真實病灶,而不惜上法庭打官司。最後發現原來孩子的暴力行為是在學校受到罷凌所致。而校醫用藥壓制孩子違反社會規範的行為,是最經濟快速有效的方法。這樣的思考方式似乎也常出現在臺灣的精神疾病治療上。用一種藥之後如果有其他反應,再用另一種藥來抑制前一種藥的副作用,這樣導致用藥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不能釐清真正的病因對症下藥。除此之外,新阿姆斯特丹在處理重大救傷事件時,會有精神科醫師進駐支援,立即給予經歷創傷的急診病人診斷與治療。 我不知道臺灣的醫院是否也會如此,但我深知或許我們的社會對於精神疾患需要與權益的認識及同理遠遠不及歐美國家,我們尚無法將精神疾病與其他疾病等同視之。
我曾看見過兩個整晚充滿微笑的年輕護理師安撫了病房內所有病人焦躁不安的情緒,化解了可能發生的暴力衝突場面;也見過一群資深護理師對於發生在眼前的病人需求卻是視而不見,最後只能以強制用藥、束縛來平息讓她們無法安靜度過的值班夜。我相信醫護人員如果願意多用一點心,抱持初入職場的工作熱誠,專業與人性平衡的工作態度,絕對可以突破臺灣醫院制度的陳疴,為病患帶來痊癒的希望與與醫院制度改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