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菜粥是我對外婆的記憶,還有我最愛吃的香煎三層肉,爆炒豬絞肉和蜜糖吳郭魚,每一道都讓人垂涎欲滴。小學的時候有段時間跟外婆鄰住,每次外婆煮飯我都要扒下好幾碗飯。長大後我也常愛跟外婆說,妳燒的菜要比阿母好吃。這樣說倒不是母親的手藝差,而是我們家人口簡單阿母又忙於工作,開伙實在很難拿捏份量,所以在頻率上就先落敗;但其實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說給外婆開心。
一想到外婆這些拿手菜,那些香氣自然地就從腦袋裡竄了出來。香煎三層肉是用豬油和紅蔥爆香,用鹹甜的醬油爆炒收汁的豬絞肉,還有那乾煎的吳郭魚在佐以醬油加入白糖醬燒,想著想著,彷彿那氣味就在口鼻腔中舒展開來。
上述這些菜名都是我編捏出來的,外婆並沒有把燒有菜的功夫傳授給我,阿母亦沒有,但我相信手藝是會遺傳的。這些菜我其實都動手做過,雖然不能還原外婆的手藝,但多少有點外婆的味道。對於大家謠傳台南人燒菜都會加糖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至少外婆就是一個證據。所以要拿捏外婆的廚藝,那些豬油、紅蔥頭、糖和花生油是必備的關鍵,你先不要跟我說健不健康的問題,我現在想吃的是外婆的手路菜。
這二天心心念念外婆煮的高麗菜粥,但因為高麗菜粥在小時候餐桌上出現的頻率甚高,還有另一道食物豆簽麵也是。所以我也不記得到底是母親、阿姨還是外婆才是原創,但畢竟師出同門,不管誰煮味道也難分軒輊,軒輊難分的重點不在於手藝的傳承,而是食材與做法太過簡單,以致成品難有多大差異。
我們家的高麗菜粥的確是道簡單易做的料理,重點在於用高麗菜熬煮成粥,並加入帶有油花的絞肉,這樣一鍋清甜的美味就完成了。
但我的作法稍微有些不同。
首先我會先用高麗菜熬湯,湯鍋中再加入二顆生干貝提味。待湯鍋中菜葉軟化後,將泡過水的生米倒入鍋中熬煮二十分鐘。熬煮過程我使用較少的水,所以要留意鍋內的水位,並視情況添加水量,避免因為水量過少而導致鍋底燒焦。最後再把豬絞肉加入鍋中煮熟,加入適當的鹽巴這樣一鍋簡單的粥就完成了。這樣的作法必較像燉飯的方式,米粒吸飽高麗菜的湯汁,比直接用煮好的米飯更甜更有味道。
上桌時撒上一點白胡椒,這樣一道簡單又美味的高麗菜粥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