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方大同逝世的消息,想的不只是惋惜,而是當健康承受不了過多的壓力時,你會怎麼選擇?「重新找生活重心,或堅持擅長的最愛」?
看完置頂的影片,非常確定一件事情,即「自己的個性與方大同在某部分極為相似,縱使專業領域不同。對於這類型的人而言,最可怕的惡魔不是別人,是『自己』。以自己為例,以前常聽到他人的評語是『敬業、認真、負責任、有天分、要求很高或盡善盡美』。不信的話,可以搜尋目前他人對方大同的評價,或直接在Deepseek上,輸入『方大同的工作態度和對音樂的執著是』這個問題。」它其中的兩個回覆是「廢稿比例是行業平均值的5倍、拒絕醫生靜養建議,聲帶手術後第7天進棚錄製《黑洞》嘶吼段落」。以為這樣就完了嗎?並沒有。幸運的話,達成任務,會讓自己的「成就感」直直破表,並維持很長的時間;不幸的話,就是自己永無止盡地內耗,比如「就是你不夠努力!你沒有百分百投入,才會造成這個結果」。往好處想,這樣「高標準或完美主義」的心態,確實可以讓人不斷地精益求精,但人能承受的壓力或負擔,終究是有限的,遑論「責任或工作任務」總是一直來,根本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
雖不確定「公主病」的原因,但可以確定「壓力超出負荷會讓病情惡化」。人生處處有壓力,光坐著呼吸都有壓力,該怎麼辦?這是個大哉問,會因人因時因地而有不同,只能分享自己的故事,希望對大家有點幫助。剛診斷出「大病的自己」,總是很急著想做某些事情維持,或留住自己擁有的一切,這跟人性和自己的個性有關,以後等搞清楚以後,再跟大家分享!回到主題,當時的自己總想著「在健康和留住一切間平衡」,卻總以「失敗」告終,真的很絕望、很無助,每當出現「人生很難」的想法時,一再一再地告訴自己「活久一點」。也很慶幸自己「就是活著,才能慢慢觀察到自己的變化」,什麼意思?許下「活久一點」的承諾以後,每天基本上就是「給自己營養的食物,填飽肚子;該吃藥時吃藥,該運動時運動,該睡覺時睡覺」,因為「特教以外的世界」並不熟悉也不擅長。以為這樣活著很簡單嗎?一點也不,動不動就會因為「藥物帶來的生理變化,或不適應的心理的掙扎」驚動或嚇到。
在生理變化方面,有興趣可以看之前的文章如「當「好好睡覺」變成奢侈,該怎麼辦?」而心裡的掙扎,對我而言是,更痛苦且猝不及防的。主要是「突如其來限制」打亂人生所有的美好想像,深陷在「我沒有選擇」的迷思中,因為只要沒有達到理想標準,其他的都是將就,不配列在選項當中。對我們而言,大腦中的理想標準或目標是,我們對抗艱難過程的唯一希望。一旦破滅,就是整個世界崩潰,因為我們幾乎付出全生命,才走到現在(位置)。然而,一場大病,轉眼間就把所有的付出變成「一場笑話」。同樣的概念換一個場景,或許大家比較能夠理解和體會,比如「我們花了十年、二十年建構一個幸福的家園,有愛自己的家人、相對富足的生活和財產、友好關係的親朋好友,但一次大地震,震碎自己的家和所有資產,甚至讓自己所有的親人都回到天堂,只獨留自己、回憶和一片廢墟。走或留似乎只在一念之間?」
是「愛」把我留下,但「焦慮無處安放」的感覺,總會在不經意間佔據整個大腦思維。一次次的掙扎和崩潰,一次次地想回到自己最擅長的領域,但血淋淋的現實是「回不去」。由衷佩服方大同,一次次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什麼意思?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學校離得這麼近」,可我,總是害怕經過或走進去。直到有一天,走進類似的學校場景,才懂「因為深愛而不敢褻瀆;不敢觸碰曾經的美好,它會讓自己很痛...很痛...以及一旦觸及相關的事務,無論怎麼開導自己,下意識地仍回到『曾經唾手可得,但現在求而不得』的標準,挫敗和沮喪像針,針針見血」。他忍著身體的不適,堅持對音樂的高標準,若以前「廢稿比例是行業平均值的5倍」,生病後,廢稿絕對得一直往上加。到底是什麼力量讓他在「極度內耗的狀況下」仍堅持音樂這條路?是對自己的交代嗎?或對歌迷的承諾?
當健康承受不了過多的壓力時,選擇「重新找生活重心,或堅持擅長的最愛」?我,或更精準地說,在「活久一點」的承諾下,相對適合的選擇是「重新找生活重心」。因為「完美主義」早已根深柢固地扎在自己的身上,「最寬容」的選擇是「重新找生活重心」,以盡量減少壓力過大而病情惡化的問題。無論多輝煌的自己,都是過去式;學習周潤發「放下,重新學習」的精神。有記者問他「職業生涯的問題」(第二個置頂的影片),發哥直接說:「我現在轉行成為馬拉松選手,沒有在演戲。我生命的前半段持續了60年,我參加馬拉松7年了,這就是我從電影到馬拉松的故事。」若生命是有限的,前半生已在特教領域努力,接下來,開始學習新的事物,就像發哥的馬拉松,往前看的都是進步和成長,挺好的,對吧?!以上,讓我們換個腦袋想通生活大小事!
沒有選擇是全好或全壞。我只想看看烏雲外,藍天白雲有多美麗,活久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