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論《傷心咖啡店之歌》的自我世界與存在意識
《傷心咖啡店之歌》(1996年出版)是台灣作家朱少麟(1966年10月2日出生,本名朱蕙麟,出生地嘉義)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作品,同時也是她的成名之作,至今已熱銷50萬冊。觀察這部小說的書寫軸心,是以探尋「存在」的意義與價值為目的。根據文本的敘事安排,可觀察作者主要藉由「環境」、「人物性格」與「對白」的敘事策略,一方面投射社會意識的現況,另一方面則反映社會價值轉變的期許。
存在的自由:「現實性」與「理想性」的選擇
一般而言,探討《傷心咖啡店之歌》的書寫意識(文本意識),主要會從文本對於「自由」的詮釋觀察進行申論,進而引導出「存在」的本質與生成條件,最後思辨於「制度」和「選擇」的循環討論。換句話說,文本意識從界定「詮釋自由」的範疇中延伸出「現實性」與「理想性」兩種觀察面向,透過兩者間的觀點差異與成立條件的對比,可以定位於文本意識中「自我世界」的基本形態。
所謂「自我世界」,是作者與讀者經驗認知的疊合,包含客觀且理性的道德共享規則,以及主觀而感性的自由獨有原則。無論是哪一種觀察與詮釋的討論,都需要經由自我世界的構成方能獲得文本共識。
話說,《傷心咖啡店之歌》發行在1996年的時代裡,那是有著台海危機,以及第一次「台灣總統民選」象徵從威嚴邁向民主的轉捩點,人民意識在現實與理想的中線以走鋼索般的心態,讓「詮釋自由」的選擇獲得廣大關注與反思,因而造就本小說獲得廣大迴響與同理看待。直至2025年的今日,如此感受依然在人民心中產生影響,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我世界:「現實性」與「理想性」的詮釋與對話
然而,《傷心咖啡店之歌》的自我世界,是取決於「制度」的條件設定,也就是文本敘事在「現實性」與「理想性」的各自陳述中,先行規劃認知範疇的框架,並且藉此框架形成一種意識象徵的符號,在文本敘事中產生引導與聚焦的作用。作者藉由制度的形成闡述社會意識的焦慮與荒謬,讀者則藉由制度的定型反省社會價值的疏離與空無。
由此延伸,討論的層面將進一步對於「存在意識」的本質與生成條件進行追問。觀察《傷心咖啡店之歌》的敘事走向,不難發現文本企圖以「歸屬」的命題作為回應。如此回應,必然牽涉至「選擇」的意圖。由此,文本大致可歸結出三種可能:
- 接受現實
- 接受理想
- 死亡。
這三種可能的歸屬沒有「對錯」的性質,也不具備「肯定」的素質,只是以文學探討哲學實踐化的一種途徑與視野。對於我而言,比較類似「素園」這個角色的設定與表現,感受沒有那麼極端,亦收亦放,可能也是大部分人的選擇與展現。畢竟,極端的乾脆性容易分辨,像是政治不是藍就是綠,可是,一旦陷入藍綠的絕對選擇之後,對於自由或自我意識的認知與價值就會逐漸模糊,甚至失去原有的存在可能。
結語:在失去之後,我們才會發覺身邊一切事物的線條,原來如此清晰
歸結前論,《傷心咖啡店之歌》之所以成功,不僅是切合時代社會的需要,對於生命的自覺而言,更提供多元的討論空間與可能性。不過,從《傷心咖啡店之歌》的書寫架構與情節安排來論,有著許多刻意嵌入的哲學思辨,由於刻意的意味充斥「環境」、「人物性格」與「對話」之間,看似完整的相互作用,實際卻相互削減彼此應有的軸線價值,使得文本敘事的流暢性產生數度勉強且自圓其說的斷接。
此外,本應具備核心價值的「傷心咖啡店」遺失它原本強烈存在且包覆純粹自由的作用,形成朦朧待解的符號。這些都是作者在處理小說架構與情節安排時,未見細膩與成熟之處。儘管如此,《傷心咖啡店之歌》仍以緊緊抓住社會意識的憂鬱、壓抑與茫然等情緒吸引讀者的融入。
無論小說文本或現實世界,都必須面臨現實與理想的雙重衝擊,身處其中的個人與社會究竟該選擇甚麼歸屬作為彰顯自由意義的認同,是值得不斷思辨與追問的省思。
最後,筆者總結一句話:「或許,在失去之後,我們才會發覺身邊一切事物的線條,原來如此清晰,清晰成一道道的鋒利,將每個自我籠牢在內。然而,這就是擁有,即使它的名稱有時也叫做自由。」
備註:本文為幾年前的舊作,重新增補編輯上架發表。
備註:原發表在2016年《有荷文學雜誌》第18期「翻轉名書」專欄作品(專欄作家:古塵)
●附錄:朱少麟歷年長篇小說作品(依出版時間排列)
- 《傷心咖啡店之歌》(1996年)
- 《燕子》(1999年)
- 《地底三萬呎》(2005年)
※資料來源:「台灣文學館線上資料平台-台灣作家作品目錄資料庫」
※資料來源:「TAAZE讀冊生活」
※資料來源:「博客來網路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