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狂跟職重夥伴推薦這部聽障題材的電影《看我今天怎麼說》𝑻𝒉𝒆 𝑾𝒂𝒚 𝑾𝒆 𝑻𝒂𝒍𝒌,這部由香港導演拍攝的電影,故事描述三位聾人青年尋找自我的故事。
這幾年不乏有將聽障或手語元素設定在內的電影,但這部電影真正看到聾人文化的展現,探尋與演繹身份認同,以及將聽障者生活中數個面向細緻地拍攝出來,透過鏡頭與音效讓觀影者有機會獲得更加接近聽障者生命經驗的體驗,是少數讓我看了覺得意猶未盡的電影。
這部電影中演繹的幾件事,很觸動從事身為小職管aka.手語翻譯的我,雖然很想分享那些讓我驚艷的小細節,但更希望大家觀影後有各自的體會,就不暴雷啦!以下是不暴雷心得。聾人也有光譜
你知道台灣手語裡面「聽障」這個詞有幾個手語嗎?如果有興趣的話,上網搜尋台灣手語線上辭典,在搜尋的欄位打上聽障,可以看到兩種不同的手語,此外「聾」又是另一個手語。如果聽障或聾是一種障礙狀況的描述,選用哪一個手語代表自己的狀態是一種身份的認同,那麼從手語就可以看得出來,在聾人的世界中,這個定位跟定義不只一種。
過去我總覺得這是一種分群分類的概念,所以有些人可以融入聾人群體,有些人可以融入聽人群體,有些人可以融入這兩個群體,有些人可能是都融入不了。但如果更細緻地看這件事情,其實每個人都不同,都有各自存在的價值,都值得被看見、被欣賞,在聾與聽的兩端,可以更加靠近某端,也可以選擇遊走,也可以就在某個定點上,拋開分群分類的概念,拋開為我族類與非我族類的觀念,人應該會更加自在。
溝通應該單純自然
電影中與現實世界一樣,對於選擇怎樣的教育環境,是否佩戴輔具,學習運用怎樣的方式溝通,一開始大多來自父母那些基於愛子心切的決定與考量,說實話,這不是任何人可以判斷是非對錯的議題。在職重服務的實務上,我曾遇到一位從小就偏重於口語溝通的聽障者,二十多歲到了要找工作的年紀,被家長帶來洽詢服務,家長依舊在旁要求他重述字詞直到語音趨近正確。
在我看來,被要求要能用口語清楚表達,是那位服務對象生命中沈重的功課,而家長背負著的沈重議題則是希望可以把孩子教養成正常人,表現就像正常人。但我們也有慣用手語的聽障者在職場工作,選對職務,在工作中根本看不出誰是聾誰是聽,學習反應與工作表現有的還比其他聽人同事好。你說正常該如何定義呢?
其實我們也知道,聽障者的溝通議題從來都不只是單純的溝通議題,可能牽扯到障礙認同、背景知識差異等等,但看完電影後,我更加支持溝通應該單純自然,選擇得力的溝通管道與模式,讓人更有效能感。
結語
最近跟職重夥伴討論我覺得與聽障者合作需要補充一些背景知識,有夥伴問是有關聽障特質嗎?我想了想跟他說「不是的,我覺得需要補充的背景知識是聽障者的處境」。如果聽障特質是一種被分析過的「資料」,幫助我們快速地了解這群人,我更期待職重人員先看到的是「人」,以及身處在這個多數聽人的世界中的這群人,我認為唯有從這樣的眼光開始,我們可以盡可能不帶評價、溫柔地接住這些在求職路上需要我們陪伴的聽障者。
如果你想知道聾人的多樣貌是怎麼回事,如果你想更加了解溝通可以怎麼單純自然,如果你也想一窺聽障族群在生活中不同面向的處境,如果你願意讓自己有機會更加認識聽障族群,請跟我一起進電影院看看這部《看我今天怎麼說》𝑻𝒉𝒆 𝑾𝒂𝒚 𝑾𝒆 𝑻𝒂𝒍𝒌,4月30日全台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