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後來發覺：與其去夜店給人用免費，不如去酒店坐陪，收入還挺不錯。
她四處打聽，詢問有在酒店兼職的學生。她上各學校的交流版，搜尋E-Carte人家分享的酒店心得文，查詢網站介紹工作內容、薪資待遇等等。她打扮性感，在校園附近的商圈閒晃，故意落單，被穿著雅痞的年輕男子搭訕。
他還問小愛有沒有興趣打工：時薪很高，而且不用做粗重的。
小愛知道機會來了。她做過功課，知道這些人的話術。她交換Lime，知道工作時間、地點。
這是她「出社會」的第一步。
小愛第一次坐檯，就被一位有錢富商看上。
算是幸運嗎？不知道──小愛自己想要相信，想要相信老天還是眷顧她這不幸的女孩。
言談中，得知對方是某中小企業的老闆，事業還滿有規模的。
那位富商私下向小愛的經紀人打聽，說很喜歡這位小姐，還進一步表示有意願買下「小姐的第一次，」而且讓隨便開價。
小愛冷笑，心想：第一次都不知道丟哪了。沒有的東西怎麼賣？
經紀人慫恿小愛去做。因為公關有做，經紀人都能分潤。她表示願意「試試看。」經紀就搓合兩人，讓男顧客框她出去。
小愛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闊綽，選了一家位在中山區精華地段的高級旅館。
小愛第一次進到五星級飯店，差點興奮得昏頭，差些忘記自己正在做生意。
一放下提包，小愛就將顧客推到床上，她可受不了這種大叔癡想著跟年輕女孩洗鴛鴦，富商笑著說：幫妳買新的。那種闊綽有錢人可以隨口說的承諾。好呀，她快步進浴室，只想著早早完事，拿錢走人。
衣服是脫了，小愛卻慌了：第一次看到胸口至小腹下側長滿毛的大叔，與那直立、亂毛叢生的玩意兒也挺誇張的。這般景象著實讓她嚇傻了。
她躺平，盡可能讓身體放鬆。她深呼吸，不去想東想西。
這種東西，並不像穿高跟鞋得慢慢把腳伸進去。就算不合尺寸，對方還是會硬擠進來吧？
她緩緩張開，盡量順著對方的力道。
她知道：來不及反悔了。如果反抗，她肯定會吃一頓硬的。
她想說，算了，又不是沒經驗，反正第一次的體驗也同樣痛苦。至少這次有錢賺。
她心裡平衡一陣。
她試著放鬆，放鬆讓大叔毛茸茸的下腹貼著自己的肚子。
小愛假裝很痛，但真的很痛，還用力擠出幾滴眼淚。這樣的話，男客就不會抓包：該出來的沒有出來，在那邊「哭爸哭媽。」
她假哭，整張臉都發紅了。
小愛對自己精湛的演技感到難以置信，心裡產生某種優越感。
她成功證明，證明自己是成功的大人：她踏出第一步，而且這步讓她遠遠將同年紀的女生甩在後頭。
其他女孩還在賴著男朋友吃穿，她卻已經在替自己賺錢。
這是她出社會後第一筆大票的。
她想著接過一大把鈔票的景象。想想：只要裝痛、假裝嬌喘幾聲，就有這麼一大筆錢入袋？
她差點笑出聲來。
汗水，她臉頰都濕了，甚至弄濕枕頭套。
她第一次騙人，用不存在的第一次騙了「肖想」買人家第一次的蠢蛋。
這傢伙並不知道：其實自己正在用「二手」的第一次。
看看這中年大叔，還沾沾自喜撞擊著。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薛了，真可笑。明明縱橫商場，事業有成，應該與不少商人鬥智過。結果被一個女孩騙了？就只是一時精蟲灌腦，色慾薰心跳上床，買了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活該。
想嘛：這可能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被一個看起來「初入火窟、涉世未深的嫩妹」騙倒。
活該。
不可以，還不可以哭。現在哭出來了，就破功了，就拿不到錢了。
活該……
小愛緊咬下唇，試著讓自己喘氣喘快一點，這樣的話，只要演得像的話，就不會被發現這是在演戲。
大叔把體液灑在小愛的肚子上。肚臍淹成一座白白濁濁的小湖。
小愛鬆了口氣：還好大叔及時拔出來。
小愛赤裸收下完事後的報酬。
錢遞入掌心時，她沒有忘記再擠出一滴淚，好說服這位大叔；或許是真心，或許只是演技。
當下小愛沒有思考太多，只知道錢到手，而她絕對不會鬆開手放掉自己用皮肉掙來的正當錢。
「之後再聯絡？」那個大叔撫摸小愛的鼠蹊部，用很噁心的力道搓弄著，令小愛一陣倒胃。但她忍住沒作出反應，只是默默低頭，什麼話都不說。
「叔叔會照顧妳……」小愛一陣耳鳴，什麼話都沒聽進去。
緊握著「正當錢，」小愛發誓：再也不想看到大叔毛茸茸的骯髒器官。
回到住處，太陽幾乎要露出高樓的頂端，當附近早市攤販要準備做生意時，她才正準備沖澡、上床睡覺。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附近的婆婆媽媽輕蔑的眼神，像車縫針一根、一根刺滿全身，又好像在戲弄她：好像要替她把稍早弄破的部位縫起來。
她進到淋浴間，想把大叔身上令人作嘔的氣味洗去，卻發現：
最令人反胃的氣味原來是自己的體臭。
她將水龍頭開到最大。
這樣淋浴聲才能蓋過崩潰痛哭的哭聲，才不會驚醒分租的室友。
之後，小愛割出分潤的錢，就像又要往自己身上割下肉交上。畢竟，那一分一毫都是皮肉錢。
抽成的藍鈔被經紀人一把抽走。
經紀人根本不在乎小愛是不是真的賣，反正他最後還是拿到該分的錢。
（下一小節）
===================================================================
至：芳心為愛：＃5_需款孔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