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i人,不免俗的需要靠獨處來幫自己充電。
我開始習慣,在需要自己的時候,先把自己放生。
我試過很多種放生方法,大多都很安靜,也都可以一個人完成。
像是把自己放進陽光照得到的角落,想像自己是一株小草,感受微風吹過、葉子晃動間帶來的生命力,確認一下自己還活著。
把自己放在有咖啡香的地方,聽著每一桌的人類們,用模糊的窸窣聲組成純天然的ambient。
注意力集中時,還可以偷偷循著特定的聲線,細聽他們講述各自正在經歷些什麼。
或著找個有書香味的空間,躲進由周遭輕聲細語、彼此尊重築成的氛圍保護罩。
也曾把自己塞進充滿蒸氣的房間,任水滴沿著身體輪廓往下流,讓平常突破防禦混進來的雜訊,一起被代謝乾淨。
偶爾挑一部標榜感人的電影,把自己放進片場中,試圖榨出那些平常刻意壓住的水分。
有一次比較特別,我把幾近窒息的自己,放在一個很高很高的地方,用上帝視角俯瞰那個平常總靠得太近的世界,當高度把距離拉開後,平靜的感覺就回來了。
乍聽之下,都不是什麼厲害的事,也不是那種主張積極正向、短時間內把自己拍好的路線。
但在這樣放逐的過程中,我才聽得見自己的聲音,確認自己沒有走偏。
一直很想替這種充電方式命名,卻總懶得把場景和感受整理起來。
這次颱風前的休假,我抱著小筆電,把自己放在有咖啡香的地方,一頓大腦挖掘後,從每個記憶線索中拼出了一個詞──散養式充電。
這樣的充電方式,可能不在於做了什麼,而是終於允許自己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