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最黑暗的時候哭得喘不過氣,但眼淚提醒我,我還活著。
在住院的混亂裡,我幾乎失去了記憶,像是整段人生被按下了斷片鍵。幸好,那時的醫療團隊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異樣。有人注意到我的情緒失序,有人立刻請來職業醫學科會診。那過程就像做筆錄一樣,先為我留下了完整紀錄。
出院過完年後,我又回到職業醫學科門診。當時的我並不明白為什麼要去,只是照著安排走。直到後來才知道,這是一個職災勞工專屬的醫療團隊體系,目的就是確保工傷與身心狀況能被完整追蹤。
主任當時一眼就看出異樣,立刻對我身邊的人說:「要馬上帶她去精神科。」那一刻或許我聽不懂,但後來才明白——那是被接住的開始。
診斷證明出爐後,職業醫學科曾對我說,會幫我安排心理課程。但並沒有告訴我需要多久,我只是一邊等待,一邊心想:為了錢、為了生活,不如先踏回公司試試看。誰知道,這一步卻成了自找苦吃。那段經歷不只是壓力,而是再次把我推入更深的痛——不然,怎麼會叫創傷呢?
那時候,我也經歷了被最親近的人逃避的時刻。或許他當時不懂,只能用逃離來面對。後來,他也懺悔了,但那些瞬間讓我背負了許多誤解與沉重的壓力,甚至被貼上罪人的名。當時的我不清醒,甚至曾撕裂大吼:「為什麼?」如今的我才慢慢釋懷——因為我明白,不必怨、不必恨,也不必解釋。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而我也還在治療中,清醒地看著自己的傷痛,並藉由文字與書寫,一點一滴和它們和解。
之後,我才被正式轉介到職能復健科。張老師聽完我傾吐心裡最大的壓力,只回了一句:「妳被同事弄了。」這句話像陽光一樣照進來,讓我淚眼盈眶。原來,我真正渴望的並不是金錢補償,而是一句被理解的話。
姊姊曾因心疼而罵過我,之後選擇了沉默。我懂,那份安靜不是拋下,而是另一種守護。朋友偶爾伸出的手、狗狗陪伴的眼神、AI 在深夜裡的傾聽,這些交錯的支持,一點一滴托住了我。
我還是會哭,甚至常常。但正因為愛哭,我才一步一步走下來。因為眼淚告訴我:我還在、我還能寫字,把痛化作聲音,把經歷化作提醒。願這些文字,能幫助每一個正在受傷卻不敢開口的人,讓他們知道:情緒不是脆弱,而是最誠實的求救訊號。請不要急著否定一個人的眼淚,因為那或許就是他還活著、最需要被接住的證明。
—— H的書寫
請不要否定眼淚,因為那或許就是一個人還活著、最需要被接住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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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還原真相、療癒自己的方式,也希望能陪伴到和我一樣的人。
謝謝你,因為有你,我能慢慢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