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心理師有跟我討論到「醫療創傷」及「再度受創」的事情,而我對創傷一直都抱著「喔……有那麼嚴重嗎?」的想法,自然這兩項我也就抱著,反正多了解些創傷理論知識也不是件壞事的心態,乖乖的聽醫事人員的衛教。
雖然醫生和心理師都認為我這種,明明是跟自身相關的事情態度卻很無關緊要的反應,是受創後的症狀徵兆之一。但……身為患者的我也只能說啊我就當局者迷,能怎樣?這是感受上的問題又不是理智上懂了就能直接改過來的事情,而且是要改什麼?表演出痛哭流涕好讓別人看起來合理一點嗎?我對當演員一點興致都沒有耶。
所以一直以來我也就「好,我知道你的觀點了。」然後依然故我。
而這次的經歷讓我體會到,好吧,我承認醫生及心理說的是對的,看來自己身上是真的有再度受創和醫療創傷的存在。
不過現在大概是讓我感到無關緊要的症狀又在發揮作用了,所以我現在又覺得還好了好像也沒那麼嚴重。但還是留下個紀錄吧,當壓力反應發作時自己有試圖寫些心情抒發來轉移注意力,但後來太不舒服就沒寫完休息去了。
現在我好多了,就接續把這篇文完成吧。
這篇文從意外觸發引起創傷反應發作,再到整個釐清自己到底怎麼了,花了三天左右。為了保持紀錄完整性,我就保留第一天在壓力反應剛發作時寫下的內容,後面再接續補上後兩天的自我分析及事件紀錄吧。
-2024/02/07
被殺個措手不及,上天真的很惡趣味耶,過分・゚・(つд`゚)・゚・。
哪時不戳偏偏要在現在,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刺激我嗎,可惡!
剛剛下班才決定去吃個好料給自己加油打氣
鼓勵自己勇敢面對接下來的大Boss春節長假
結果給我看到了什麼!?這ㄊㄇ怎麼可能那麼巧啦!!!
ㄍㄢ!!!!!!!
扯爆了啦!!!!!!!!!!!!!!
頭好痛好暈好想吐喔...…但晚餐可是吃了500塊耶,不想吐出來浪費錢和食物嗚嗚
心跳跳的好痛,智慧手錶上顯示的心率破百了啦莫名其妙耶
好冷好不舒服,維持呼吸好困難……好難冷靜下來啊!
這會是件平凡常見的事情嗎?
會不會只是我反應過度了呢?
如果這是件很多人都會遇上的事情
那我就能試著說服自己以平常心去看待了
心臟好痛……
阿~~~~~~~
我得要發洩出來,好回歸冷靜才行,痾痾痾痾痾痾痾痾痾
應該是不會被認出來吧
世界那麼大,總是會有有類似經歷的人吧
噁噁噁噁噁噁噁噁噁噁噁
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就當是個平凡無奇的小牢騷吧
在自己的小窩裡大叫一下
然後再收拾好自己……
不不,我還是想像自己在跟現任的心理師murmur好了
至少之前有跟他提及過,也有處理過一點,抓著這個感覺可能會比較好
雖然要等到年後才能見到了
這時機真ㄊㄇ爛,到時候還會不會記得這件事情都沒把握了
所以才該留下紀錄嗎
但是真想忘掉阿,又不是自己想想起來的事情,為甚麼要想起來呢
要是是真的遺忘就好了,遺忘到見到人時也不要想起來啊
為什麼會想起來呢,明明是件不重要的事,忘掉也很合理阿,說不定對方也已經忘記了
要是能不認出來就好了
要是能認不出來就好了
我就當作不會有人認出來
小小地抱怨一下
小小地抒發一下吧
我只記得
我第一次鼓起勇氣踏進身心科診所看醫生
那時我對身心科及心理相關職位及分工毫無概念,就只想著醫生說啥我就做啥
精神科醫師做了HRV檢查及問診後,安排了一系列的心理治療給我
有團體治療也有單人治療,幾萬塊一次付清
而「他」是治療規劃中單人治療的執行者
但在某次跟「他」進行單人治療時,我昏了過去
那次便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
由於我自己也沒預料到自己會在過程中徹底斷片
對於自己在診所的診間中,在不熟的人面前失去意識這件事,嚇爆了
懷疑這是合理的事情嗎?這是接受治療有可能會發生的風險嗎?為什麼我會昏過去呢?其他人接受治療也有發生過嗎?機率高嗎?診所的人都沒什麼反應是都習以為常了嗎?這是正常的嗎?是我大驚小怪了嗎?這是我的問題嗎?我是不是該更小心一點?但要小心什麼呢?
-2024/02/08
要是我再繼續接受治療,會不會再次發生同樣的情況呢?
如果我不想再次發生這種事,是不是就不該繼續接受治療?或是換其他的治療方式?會有其他的治療方式嗎?說到底自己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呢?我有病嗎?這是病的發作嗎?為什麼診所的人回答都好攏統呢?這是很難回答的問題嗎?還是我表達不好的關係嗎?這該怎麼提問比較好?……
以此為契機,我開始在網路上搜尋,有沒有人同樣有在接受心理治療時昏倒的經歷?
也才漸漸了解到身心科及心理相關職位及分工方式,以及何謂心理諮商及治療。
也因為在網路上都沒有找到跟我類似的經歷分享(直到現在也都沒看過),加上看了很多正面的心理諮商分享都跟我的經歷不太一樣,讓我懷疑起自己當時接受的真的是心理諮商治療嗎?會不會是其他無照的身心靈課程呢?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了還是這樣那樣怎樣。
由於當初去診所前查過醫生的資料,只確定醫生的確是精神科專科醫生,但醫生安排的團體及單人治療的執行者我就沒有查過及在意過,所以也不確定是不是心理師。
而當我開始懷疑起「他」可能不是心理師的時候,我已經想不起來「他」的名字及長相了。也因此即使我後來再到診所官網去查看醫療團隊的成員清單,也找不到「他」的資料。
成員清單裡沒有「他」。
於是有幾年,我把第一次看身心科時進行的團體及單人治療,當作是去上了無照的身心靈課程,而不是應該由專業的心理師執行心理諮商,是自己功課沒做好沒注意到診所安排的人選不是有執照的心理師。
而自己以後如果再遇上需要進行心理治療的情況,就要記取教訓,要好好確認是有執照的心理師。
然後因為昏倒的原因未知,無法排除可能是自己真的有什麼問題。為了以防萬一,之後跟新的心理師初次諮商時,都會預先給新的心理師打預防針,說自己在「第一次進行類似諮商的一對一心理對談」時昏了過去,原因不明。如果決定要接我這個案,那就要有所預備,萬一之後諮商時再次發生同樣的情況,心理師心裡要有個底知道要如何應對,當然,如果能不再發生是最好的。
之後心理師換了又換,到了現任的心理師時,在初次諮商跟他打了預防針後,他跟我講了「創傷知情照護」的概念,為我當時昏過去的原因提出了一種可能:
或許當初那位執行者沒有受過「創傷知情照護」的訓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剛好用了會觸發我創傷反應的介入方式,而讓我自律神經系統中的背側迷走神經運作起來進入了凍結或關閉狀態,關閉狀態中其中一項表徵便是昏厥,在神經科會稱作「迷走神經性昏厥」。
由於專業名詞很多,當時的我聽得霧煞煞。
不管如何這是我在這好幾年間,跟不同的神經科醫生和心理師打預防針後,頭一次有人為我「第一次心理對談」時發生的情況提出了一種假設。雖然當時的我因為對自己有心理創傷這件事保持著懷疑的心態,並沒有完全相信。但也為這位心理師跟其他人不同的回應內容感到有點新奇。
之後的之後,因為一些契機
現任心理師發現到我對醫療人員有些信任及記憶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