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半的博士旅程,是我從「誰都不是」到「成為自己」的過程。
研究「台灣女性的自我實現」的同時我也經歷了深刻的自我轉化。
我在日本,用日文撰寫論文與研究,跨文化的壓力與孤獨,曾讓我一度懷疑能否撐下去。
深夜的房間裡,我常邊修改、邊落淚,邊對自己說:「再撐一下就好。」
直到有一天,我心底出現一個清晰的聲音—這不只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更多女性。
武則天:女性力量的靈感
在那段艱難時期,我一直在尋找力量的象徵。
那時,「武則天」的形象不斷浮現。
她不單只是歷史人物,而是一種靈感的召喚,提醒我女性的力量不是對抗,而是整合。
而武則天讓我重新定義『自我實現』這個概念—
那不是成為誰,而是讓內在的陰與陽、柔與剛,重新融合為一體。
東方女性的原型:女媧與纏足
閱讀榮格派女性心理學家時,我發現她們多以西方女神為象徵,
但那樣的意象對東方女性太遙遠,無法真正觸及內在經驗達成共鳴
於是我開始尋找屬於東方的象徵。
我以「武則天」為開端,再將「女媧」與「纏足」納入象徵譜系中。
女媧象徵創造與修補,代表柔軟而堅韌的力量—女性不只是被造物,而是創世的主體。
纏足則是壓抑的象徵,卻同時隱含深層的渴望:
渴望被愛、被看見、被允許。
當女性能直視這段歷史,也才能真正鬆開束縛,
一步一步,走回真實的自己。
這三個象徵——武則天、女媧、纏足,
重新詮釋了我對「東方女性自我實現」的理解:那是一段從追求他人眼光到創造自我價值、從壓抑到覺醒的循環過程。
願力大於業力
我的研究並不屬於主流,也不容易被體制接受。
但我心裡始終有個願—
希望透過研究,讓更多女性找到自己。
這個願,帶我穿越審查員們的質疑、語言的障礙與孤獨的深夜。
願力讓我超越了業力,也讓我走出了限制。
拿到博士學位那天,我沒有激動的淚水,只有一種靜靜的感動。
我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這份學位是一把鑰匙,打開我走向舞台的門。
我想把研究化為實踐,用「東方女性的象徵」陪伴更多女性,完成內在轉化與整合走向自我實現。
願力之所以勝於業力,並不是因為它能改變命運,而是它讓我們有勇氣,與命運共舞。
當女性願意擁抱自己的陰影與光,那一刻,重生便已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