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18|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家庭故事#3｜長大後才明白的執著

有些事情真的要長大後，才會明白。

依稀記得年幼時，家裡十分貧窮，我從未有機會吃到外面販賣的食物，直到父親考上公務員，家中經濟好轉後，才陸續出現我們愛吃的烤鴨或父親愛吃的櫻桃。

印象很深刻的是，父親每次買外食或點心回來時，總會被掌管家計並扮黑臉的母親責備許久，她總不停碎念：「這麼貴，還買？」、「家裡已經有晚餐了，為什麼還買烤鴨回來？浪費錢！」或是「不要買櫻桃，買其他便宜的水果不行嗎？櫻桃貴鬆鬆……」

我像個小大人一樣，站在母親那邊，也認為家裡的經濟剛好轉，沒必要如此奢侈滿足口腹之欲。但我始終不解，無論母親如何斥責，父親仍然持續不斷地採買美食回家。

直到我初次到外地工作，才明白父親為何那樣的執著。

某一個連假，我因故無法回家，但周日早晨卻難得悠閒地來到菜市場閒晃，在人潮擁擠的小巷裡，悠哉的我與急忙招呼客人的攤販或計較菜價的婦女們形成強烈的對比。

此時，我意外撇見賣櫻桃的攤子，心想這不就是父親最喜歡的水果嗎？

剛掙了第一筆薪水的我，心繫著父母親含辛茹苦地養育我，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無論多貴都要買給父親品嘗，展現我對父親的愛。」

接連又看到許多美味的食物，正要大肆採購時，怎奈卻發現即便買了，也無法立即回老家分享，因為我明天又要繼續朝九晚五地工作了。

頃刻間，我一陣鼻酸，終於明白原來父親的執著是他表現愛的方式，然而，此刻的我卻無以回報。

本文首刊《人間福報》2016.2.3〈愛的方式〉長大後才明白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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