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13|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成功的企業家B(上集)

許汶財先生是Total Access Communication ( 或稱為DTAC*)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雖然他是全泰國大眾通訊業的龍頭,但他卻愛好藝術,視之為心靈的生命。而他自己令人感興趣的程度也跟寶貴的藝術沒有兩樣,也就是他「藝術地過生活」。
很多人的生命從零開始,但這位「大哥」的生命卻從負號開始。他生命的加號不是由於優秀或幸運,而是他會憶念「功德」。
無常是生命的老師,促使邁向奮鬥之路。
「我好幾次從自身的經驗學習到生命的無常。當我十三歲的時候,媽媽告訴我,要我和小阿姨一起去警察醫院太平間認大阿姨的屍體,我們找了整個晚上都找不到,五天後卻發現她的屍體在湄南河中,手腳被綑綁在船的錨上。接下來,我很愛的一位庶季(音譯)叔叔,也就是爸爸的弟弟,突然間去世了。原來他去理髮廳挖耳朵,導致耳朵發炎,所以他就去醫院治療。醫生檢查過後告訴他,當晚就可以出院了,沒想到他居然在晚上九點往生了,因為細菌已經感染到腦部。而匹帊(音譯)舅舅,也就是我媽媽的弟弟,年紀輕輕就過世了,因為吃了感冒藥,藥物壓迫到心臟而導致心臟衰竭,當時還不到五十三歲。
我還有一位股東,年紀和我相差十幾歲,我們感情很好,經常一起到國外旅行。有一天他打電話給我,說他心情煩悶,想聽我講笑話,就像我以前經常講給他聽的那樣。當他聽我講完之後,他大笑到肚子痛而跟我說謝謝。沒想到,那一天竟然是我最後一次講笑話給他聽了。因為掛上電話一個鐘頭之後,他的秘書就打電話告訴我:『他死在電腦桌前面,因為突然心臟衰竭。』於是我立刻幫忙聯絡醫院,在當天下午送屍體去冷凍。這些事情讓我體會到諸法無常,尤其肉體真的很無常。算一算,這已經是我親自幫忙處理的第六具屍體了,生命的無常再一次給我上了一大課。雖然那時候我能夠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要我一下子就承擔起各項重責大任,實在是太突然了。
當我父親往生離我們而去的時候,我才二十七歲,剛學習管理父親的公司沒多久。但是父親一往生,我就必須擔負起三億多元的貿易債務,而還不包括十多起可能嚴重到變成刑事案件的商業訴訟案在內,例如公司股東對我父親的控告等等。經過我和妹妹用佛教四攝法的『愛語』,也就是以悅耳、謙卑、柔和的方式去調解之後,終於使股東們全都取消控告。」
許汶財先生 ( Boonchai Bencharongkul)
Total Access Communication股份有限公司總裁
333/3 Chai Bldg., Vibbavadi Rangsit Rd., Chatuchak, Bangkok 10900, Thailand
加油呀!汶財!
「在父親往生前兩三個月,我每天都去父親接受治療的大樓裡面,關照他的飲食,聽他吩咐各項工作。他經常耳提面命我的事情是,要正正當當地做生意,並且要照顧母親和弟妹們如同他親自照顧那般。而在父親即將離去的那一個夜晚,我第一次見到母親傷心的眼淚,我很能夠體會母親的感覺,因為他們是同甘共苦的患難夫妻,一直為了建造穩固溫暖的家庭而共同努力。不管有多麼辛苦、多麼困難,母親從來沒有抱怨過。我深深地瞭解,當父親離開之後,我就必須成為家庭的支柱。除了承擔公司的責任之外,還要代替父親照顧母親及弟妹們,無論這個擔子有多重。
在父親往生的那一天,母親對我說:『加油呀!文差!』之後的每一天早上,她也都會這樣跟我說,直到七年後我能夠還清所有的債務。那時候我告訴自己:『媽媽!我會奮鬥的,即使跌倒也會爬起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會不斷奮鬥下去。』後來我因肝炎而一度病倒了,但是病好之後,我就繼續拼命工作 。不久之後,各項危機終於逐漸解除了,這要歸功於父親所做的善行。當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他總是誠實率真、童叟無欺,這樣的善果落在我身上,使得其他長輩們對我大發慈悲。等我將家族的企業擴展開來,班察戎庫家族才逐漸穩定富有起來,擁有好幾百億的財產。
那些危機不但讓我學習到生命各方面的知識,還讓我更貼近母親。從前我與母親不太親近,總覺得她很兇,但是父親一離開,我就必須多多照顧她了。十三年來,我總是陪著母親吃飯,無論早餐、午餐或是晚餐。即使我和客戶有約,也會先跟母親一起用過晚餐,才懷著輕鬆舒服的心情出去工作,因為我能確信母親已經吃過飯了。
有幾次我和母親一起到國外,我曾經要求母親,要躺在她的腿上睡覺。起初她拒絕我,說她不習慣這樣子,但是後來就肯了。有一次我躺在母親的腿上,問她說,為什麼我小的時候,她總喜歡懲罰我一個人。結果母親回答我說,如果不這樣,怎麼會有今天這麼厲害的文差呢!從此以後,我就沒有再談起這件事了。
母親是一位心地善良和喜歡修功德的人。我們將所賺來的錢分為五份,給我們母子五人,母親就把她那一份全部拿去修功德了。記得母親在生前的最後兩年,曾經要求我們不要再買東西給她了,她要把那些東西折換成現金,好讓她去修功德。當我們回答說:『可以呀!』她就接著問:『可以是多少呢?』我們說:『您要多少,我們就去找多少來呀!』我到現在都還依然記得,那時候母親聽到我們兄弟姐妹的回答時,她充滿快樂的笑容和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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