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台灣教會觀察:詩歌篇

基督教詩歌差很大
來到台灣,其中一個最不習慣的事,就是在教會唱《讚美之泉》。說實在,離開從小長大的教會以來,我幾乎沒有在集體唱詩敬拜的時候「投入」過。所謂「投入」,大概是指用詩歌的旋律、歌詞,來命名我心中對神的呼聲。反而回到香港的母會,風琴一響起,音符隨著空氣抖動,無形的音符就像通靈的咒語(正確來講應該是聖靈的蜜語),呼喚心裡那個無形卻實在的「我」,那是熱情、篤信、天真的我。忽然發現,我當下的靈命,不是那個被財務恐懼纏累的靈命,而是當年「有永恆、無未來」的事奉心志的延伸;我當下的信心,不是那個遭悲觀理智拆解後所剩信心的碎片,而是開始歷經小風霜的Toyota皮卡車(塔利班都用!),可以為福音繼續開拓新的境界。一個琴音、一首詩歌,就像《食神》裡面一碗黯然銷魂飯――完。
詩歌好洗腦
自從離開兒主之後,就一直跟著大人唱同一本詩歌本裡面的歌,日起有功,詩歌本大部分的個都會唱,甚至會背歌詞。就如學外語專家所指的brain-soaking現象,每天從早到晚聽著(泡著)某種語言,就會下意識地吸收語感。把海綿泡在肥皂水裡,海綿會變得alkaline;畢德生說把靈命泡在聖經裡,靈命會變得Bibline;我就認為,把靈命泡在聖詩裡,靈命會變得Hymnine。這姑且可以稱為spirit-soaking吧。
歌詞的潛移默化
詩歌的spirit-soaking塑造我宗教語言的語域(register )。例如有比較書面、拘謹的語域:「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相反,也有很輕鬆口語化的語域:「Hey,天父Daddy,你超棒的耶……」有一首詩歌讓我印象深刻。這首詩歌是我讀基督教小學的時候,每學期開始和結束都會唱的。當時有一半歌詞我看不懂,但spirit-soaking的效果是到我長大後都能背出來。那就是〈百年樹人歌〉。例如第一句:「研求真理,日就月張,博聞彊記多方;以藏以修,以息以游,觀摩磋切自強。」就如上述無論在小學或教會所唱的詩歌,用字都比較古舊,甚至跟日常生活很有距離。用英文的說法大概就是很quaint吧。那些詩歌的語域跟和合本聖經很像,使我從小對信仰的用詞、描述,都是比較quaint和有距離感的。記得第一次唱《讚美之泉》系列〈我們呼求〉,到最後一句「我們歡迎你」的時候,我愣了一下,心裡想:「怎麼可能說『歡迎你』?應該說『主啊,我願你來』。」然後覺得說「歡迎」有一點褻瀆的感覺。
把神「馴化」了
楊牧谷牧師三十多年前描述基督徒的信仰危機:「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早就把有關神的一切馴化到可以舒適地收在原有的檔案內。」也許我也要好好反省,不要「馴化」神,不要把有關神的知識、與神相處的經驗,局限在習慣成自然的宗教語域之內;相反,我應該換一盆水,把我的靈命浸沉在不同的靈性養分之中,來個嶄新的spirit-soaking。也許我會熱情地「大大張口、大大充滿……」(~又來了,我難以投入的旋律和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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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東亞某海峽,平均寬180公里,句點。社會學經典原著讀,人類學方法切入,台灣港人真摯剖白,基督教神學對話。這系列文章,用類似民族誌的手法,討論台灣社會現象,尤其針對疫情、媒體、政黨政治等現象。內容涵蓋自由主義、文學、歷史、哲學、心理學、宗教、思想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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