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年前,在那個創立組織一段時間的時候,
有人說,我是很狠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有一天開會完,我覺得很不開心,因為我們竟然那天開會沒有專案要討論,我就想說既然沒事,但要不要大家找點事來做做,結果開會一問,大家沒有人說話。
我就覺得很生氣,我那時候對這個現象有很3個詮譯
我覺得夥伴們很消極不夠努力
我覺得夥伴們失去初衷了
我覺得只有我在為組織的存亡努力
那天會議結束,我跟我的夥伴有一個這樣的對話
「阿德你為什麼生氣」
「我覺得空轉讓我覺得很擔心,沒有效率」
「為什麼要有效率」
「怎麼可以沒效率,沒有效率組織要怎麼擴大」
「為什麼組織要擴大」
「....我覺得組織不擴大,我們面對壓迫怎麼有力量抵抗」
說到這裡,我忽然發現,原來這個詮譯的背後是生氣,而生氣背後是擔心的積累,而這個擔心源自於一個我內心深層的恐懼,「我害怕被欺負」,而為什麼我害怕被欺負,則來自於我國中時面對欺負我同學的經驗,當下我明白了這個經驗已經過去了,我發現那些詮譯都消失了,我發現組織沒有一定要擴大,組織沒有一定要有效率,沒有專案討論,問問題沒有人回答,也不代表了有人失去初衷,也不代表只有我在意組織存亡。
我後來,愈來愈發現,每次有過不去的情緒,就代表了那裡有一個我須要寫的內在作業,我如果寫完了,我就會超越這件事,不再被困擾,我如果沒寫或是沒有覺知的硬寫,這個作業就會過一段時間再出現一次。
在我一開始接觸太極、靈性、內在、靈魂相關議題,我簡直是驚為天人,我非常興奮跟許多人、會議上去分享相關那時候所有的所學,有時候很順利,對方快樂且充滿啟發,但也有時候不順利,對方沉默或是不失禮的微笑,而每當交流不順利時,我都會感受到悶,疲勞與失望。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去上了一位我很佩服的老師的課,我去上了他的課,我覺得他非常廣博而且對我充滿啟發,但那天我下課騎車回家的路上,我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悶,我便跟羽儀有一個這樣的討論。
「我今天上完課好悶,為什麼我這麼悶?」
「老師沒有你想像的厲害?」
「hmmm,好像不是,我覺得老師很厲害」
「你今天很累了?」
「好像也不是,今天事情也不多,不算特別累」
「聽你講,你好像覺得老師沒有肯定你」
「幹,對,好像是這個耶,但為什麼啊,為什麼我會想要被肯定?」
那天晚上我完全想不出答案,第二天早上,我開始確定,對,應該是我需要肯定,但我不懂,為何我會缺少肯定,我覺得我一直都得到周圍朋友夥伴的肯定,為什麼我還是想要更多人肯定我? 這件事想了一個禮拜,想不到,我終於在另一個與羽儀的對話得到答案
「阿德,你有一件事很奇怪你知道嗎」
「什麼事」
「就是你好像很不會感覺自己的身體」
「怎麼說」
「就像是,你覺得你喜歡鮭魚子對不對」
「對啊,我喜歡」
「不,你不喜歡,你每次點鮭魚子壽司你都吃不完」
「hmmm...對,我不喜歡,我覺得太腥了」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喜歡」
「我小時候看日本的節目,每次有鮭魚子壽司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會驚呼,我就覺得那個很好吃」
「你看,你超級怪,你竟然不是相信自己的味覺,而是相信別人的驚呼」
幹,我懂了我為什麼交流不順利跟老師沒有肯定,我就覺得很失落了,因為我就像一個一直覺得自己很餓,一直在找外面的東西吃,卻很少停下來感覺自己的人,我原來一直沒有真正的吃下那些別人對我的肯定,那天,我回憶了過去我記得別人對我的肯定,把那些話吃下肚,並好好感受聽到這些話帶給我的感覺。
隔天,發生了一個神奇的事情,我那時有個習慣,我早上都會去一個早餐店吃漢堡,我之前吃,都覺得吃一個套餐吃不飽,但那天,我吃到2/3的時候,我發現,我飽了,我不用吃得這麼多了,一如我其實不是這追尋這麼多外在肯定,我不知道這兩件有沒有關係,但我覺得是個神奇的事。
最後講一個,我發現這個作業有時候以為寫完了,但其實還沒,原來還有LV2,關於這個自我肯定這件事,有一天我在逛迪卡儂時,看到了一篇文章中的一句話:
「你是不是在等待爸爸跟你說:「你很棒」這句話」
我瞬間一頓,鼻子一酸,
啊,我好像是真的是很想要聽到這句話呀,
但在那一刻我發現,我心中的這一塊填上了
我仍然沒有聽到,但我已經相信了他會說,我也相信我值得他這麼說。
我覺得這個內在肯定的匱乏產生的追尋,真的可以說是造成我人生最多執著的一個匱乏,有時候會想寫很多字,講很多話,都是被這個執著推動,當這個匱乏被發現,就覺得些事情不講也沒關係,沒人懂也沒關係,變得比較能少講,就自然了就多了聽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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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記錄下來的,也代表那個作業寫了一個程度,能比較從容的應對,還在寫的,就手忙腳亂,過一段時間才能再記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