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第二週,《如果不能怪罪你,我要如何原諒你?》終於要在我的粉絲專頁【療癒師的癒兒日誌】、每個月一次的〔愛說書〕直播裡進行分享了!
其實,我在七月底的時候,就已經收到這本書了。
但是,在「推薦書」的這件事情上,我總是堅持「先把書看完,然後再分享」;而且,在閱讀這類型書籍的時候,我會跟著作者的思路,加重一直有在持續向內療癒的力道⋯⋯於是,在閱讀此書的時候,步調也隨著吸收的程度,走走停停。
排程,也就一路延宕至今。
其中,最讓我震撼且心有戚戚焉的一段話,在第二章的開頭就已經出現。
「你什麼時候才要停止哭訴你的童年?」、「你不認為現在是該放過父母的時候了嗎?」、「你為什麼不讓過去成為過去,好好過日子呢?」、「你知道你的問題是什麼嗎?你就是無法原諒!」⋯⋯許多人,在這些令人內疚的說詞下,被迫選擇了不成熟且空洞的原諒。—摘自《如果不能怪罪你,我要如何原諒你?》的第五十二頁。
「可以不要再談那件事了嗎?」—看著這些文字,我的耳邊響起的這句話。
。
這個提問,一開始,來自於外在。
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是我的母親。
身為生理女性,我在八、九歲的時候,發生了〈
父親咬了我的胸口和大腿內側〉的事情;母親,即使是專門防治家庭暴力的社工,仍然只有口頭告誡父親⋯⋯在那之後,我的身體雖然長大了,但是心理卻一直被這道巨大的陰影籠罩著。
直到二十九歲那年,我遇見了療癒;在引導之下,我與真實的內在感受重新連上線。同時,也從綑綁了二十年的「熟人性侵未遂受害者」鎖鏈裡掙脫,轉變成有力量的「倖存者」。
然而,在以「和好」為前提的情況下,我主動與母親談及此事的時候,也第一次聽到「不要再談這件事情了!」。我才發現:我的母親,一直身體力行地在執行這句話;她從來沒有主動和我聊過這件事,更遑論問及我在事件過後的情緒和感受、對她和父親的觀感⋯⋯等等,全都沒有。
或許,母親一樣深受其害;但那樣的迴避,對我來說卻是扎實的忽視。
。
第二個說這句話的人,是我唯一的姐姐。
長我三歲的姐姐,大約是在大學的時候,得知此事的;在那之後,我搬離開家、在姐姐婚後不願單獨和父母吃飯⋯⋯,姐姐都相當包容。直到近幾年,因為療癒那道創傷之後,我的內在逐漸長大,也因著越來越深入地探索和修復母親帶來的傷害,大幅減少與原生家庭的互動。
這樣的變化,讓姐姐的態度也慢慢轉向。我猜想,原因有二個:一是母親的身體漸走下坡,二是母親將沒有順利租出去的、要留給外孫(姐姐的兒子)的房子,讓我有期限地無償居住;而母親在今年年初的突然離世,讓許久未見的姐姐,對我說出「可以不要再講這件事情了嗎?」。
—
「可以不要再談這件事情了嗎?」是一句提問,看似是在尋求「我」的同意;但是,這句話實際提出的卻是「要求」,不僅要我聽懂語氣,更要我自願於閉嘴。幸運的是,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內在已經相對有力量,可以在差點被折彎的時候,再度捍衛自己。
直到⋯⋯這個提問,來自於我的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