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一起升級

昨天我用中文為那班上星期讓我頭疼的學生上課，在一種莫名的氣氛營造下，我上了自接她們班以來，同學們最開心也最有吸收力的一堂課。 由於放假週末晚要先來補課，原先只有三人能來，課前在心中盤算著就當是補課的輕鬆，用中文為他們加強。我將座位換成ㄇ字型的開會座位，因為人少，這樣可以增加談話的機會。沒想到椅子才排好，人越來越多，「一隻、兩隻、三隻…加上我共十二隻」，竟然來了三倍的人。我將座位排成口字型，讓另外兩位女同學陪我坐在黑板下方。 「老師，我們是人ㄟ，妳怎麼用隻數？」頭上方扎著兩條高高的辮子，時常英文補課完還得趕忙去練鋼琴的Jessie問。 「唉喲，老師是故意的啦！」穿著裙子的Candy，動作很中性。 不是很相像雙胞姐妹Eva和Ruby也來了，她們下課很喜歡跟我聊天，研究我身上臉上各樣「特徵」。 昨天剛參加國小畢業典禮的Kenny仍是一臉睡眼惺忪的表情與慵懶的聲音「嗨！老師」。 「你怎麼會在這？」我問快被我留級的Edward，「那我走嚕」，總像彈簧定不住的他，趁大夥還在移座位，一溜煙又跑出教室。 我要害羞的Harry坐在靠近我的左前方，哥哥Tom功課較不需操心，坐我正對面。 Henry剛開始來班上時，像是那種不聽話的學生，上課總是心不在焉想回家，後來慢慢專心聽了，雖然都已學過的內容但程度仍不夠，他坐在我正對面，有我全數的注意力。 聰明的Anny外表文靜，相當有思想，會將心裡獨有的一套邏輯跟我討論，上課時通常不是開心就是生氣，兩種溫度。 同樣功課表現優異的Angel，總是上課前50分鐘就先來，一邊訂正作業，一邊寫功課，有相當好的自律力，上課回答時害羞，私底下跟她熟了後，又很調皮。 OK，點完名…。 或許是座椅排列方式不同，才剛上課，彼此就笑聲不斷，週末晚上小朋友來上課，有些為難，我想用輕鬆一些的方式為他們加強。首先我用time line為她們複習英文時態以及所有助動詞該在的時間點。我舉簡單例子，I am flying，I can fly，學生想起一首I can fly的英文歌曲，同時我發現，自己一直想到fly這個動詞，然後看到坐在我左右身旁的Ruby跟Jessie的髮型，她們都恰巧扎著輕盈的兩束辮子很容易聯想成翅膀，我笑了，學生也跟著笑。整堂課，只要一不小心又要舉例，我躊躇著，她們又笑成一團。

兩小時裡好多笑聲，休息的下課鈴響起，問她們可需要先休息，只有一位點頭說好，第一回學生沒有下課意願。Edward課堂上更岀其意的專心，回答時雖然有錯，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將我所寫的說的都吸收進去。心中為他感到開心，希望能追上同學。 下週是這個級數最後的大考，一個半月的陣痛期即將結束。因為併班，18位同學中，有7位早已學完所有級數內容，剛開始學生彼此排斥對方，為了照顧她們的感受又不能疏忽原來學生的學習品質，其間我跟外師試了好多方法，換了好多方式，終於在今天看到融洽，等請假兩星期的外師回來，相信她也會相當開心。 「老師，妳好想比我們還要擔心我們考不好？」成熟的雙胞胎姊姊Ruby問。是阿，這一期如此多麻煩導致學習上受到的影響，學校與主管都有責任，不應是學生獨自承擔後果，然而我沒看到足夠的資源與關心...「我們都要一起升級！」我心底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