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Michael Hays從現代建築發展至後現代建築,批評了建築的自主性和存在論。在現代主義之後,建築設計方法變得越來越多樣化和混亂。為了對這些設計方法進行歸納和整理,本文選擇了20世紀70年代的四位建築師,包括Aldo Rossi(1937-1997)、John Hejduk(1929-2000)、Peter Eisenman(1932-)和Bernard Tschumi(1944-),並提出以他們為主的近代建築多元操作的對比參照。
K. Michael Hays以20世紀哲學家拉康(Jacques-Marie-Émile Lacan1)的哲學理論為基礎,檢視當時的生活模式,將需求(demand)、物質(desire)和慾望(real)作為分析的基礎。胡賽爾的「現象學」(phenomenology)方法則透過嚴謹的考察和觀察社會現象,再現所見的事物中透過時間作為意識的建構條件,強調自我經驗和對環境的感知,重新批判線性的思考模式,並以存在主義的理論基礎上重新檢視建築的生產。透過對現代主義的批判和假設,重新檢視建築的生產。當建築與生活和藝術的抽離時,法蘭克福學派提出新馬克斯主義對資本主義進行批判,並批判文化與建築形式脫離現實生活的問題。這些思考方式幫助重新檢視現代主義的批判和假設,並以非純粹理性科學的方式思考建築與生活的關係。
John Hejduk受現代主義影響,並從黑格爾的哲學、心理學中獲得啟發,熱衷於美國抽象表現派的畫風。他的建築思維模式從真實觀察到空間想像幾何的關係,長期探索立方體、框架、顏色、形狀、線條之間的關係,沉溺於紙上建築的創作。他透過嚴謹的幾何學系統作為設計發展的基礎,並以總和結果來創造作品。在他的真實建構作品中,仍然可以發現一些現代主義的影子。
John Hejduk的研究條件是強調存在性的當下瞬間,建築不只是機能與外觀所呈現的狀態,透過非典型幾何來創造建築造型與功能上的抽離,強調形式的動能關係。
3.Peter Eisenman
Peter Eisenman將「哲學」與「語言學 」的理論引入建築思考中,透過與言語、語法的規則來生成建築模型。他使用「拓譜幾何學」和「Mercator Grid」等理論術語,認為建築不應該只關注單一面向,而是要打破舊的空間主體與客體的觀念。對他而言,建築形式只是符號,更應該注重邊界之中的模糊關係,強調設計的過程非結果。
Bernard Tschumi 從電影、繪畫、文學等領域汲取營養,並且受到傅柯 (Michel Foucault)、德希達 (Jacques Derrida) 等哲學家的影響,發展了一種與空間有關的行為敘事學。他借鑒了 Walter Benjamin 在《機械生產時代下的藝術品》一書中的觀點,表達出機械時代的事物可以不斷地被複製 (repetition)。他的建築概念包括非熟悉性的科技 (Technologies of Defamiliarisation)、城市衝擊的調和 (The Mediated Metropolitan Shock)、解構 (De-structure)、重疊 (Superimposition)、交叉性的規畫 (Crossprogramming)、事件 (Event)、轉換點 (The Turning Point) 等,反對二元對抗論,引入了傅柯和德希達的思想,並認為應該重新建構新的建築理論,將建築當成一種敘事的概念。
Stan Allen特別關注1920年代的Piet Mondrian的抽象繪畫,到60年代的極簡主義和後極簡主義雕塑。他的場域理論強調系統的反轉之間的虛實(In Between)的關係,並以場域加形的方式創造非形式的對話。建築基本上是此處提出的組織原則建議了“部分”的新定義,以及構想這些部分之間的關係問題的替代方法。這需要重新思考一些概念,例如幾何與對數代數組合,古典建築的各個元素通過比例幾何系統被組織為一個連貫的整體。弱化了邊界的關係,軸線與對稱性或形式順序的精確規則支配著整體的組織,模糊了建築物體性與城市尺度。Allen提出所有的網格都是場域,但不是所有的場域都是網格場域的其中之一種潛力,是重新定義形體和場域之間的關係。場域性是從日常生活整體的局部抽離,從基地周遭大範圍的活動到人的使用量來考量操作,研究了人群的多樣性,從朝聖者形成的宗教團體到特殊人群的群眾。
Rem Koolhaas從荷蘭到紐約,發現美國的城市密度與天際線超乎他在歐洲的經驗。過去他曾是一名記者,因此利用對都市現象的觀察紀錄、著作如《Delirious New York》、《S,M,L,XL》、《Junk Space》等,對美國城市進行整體觀察。他發現鄉村的改變與都市之間產生了巨大差異,消費也取代了活動。
《Delirious New York》揭示了現實空間中真實、赤裸的空間,以及建築背後的人性貪婪和慾望。透過超高層摩天大樓和壅擠的都市密度,Koolhaas用文章敘述了建築內部空間和外部所見到的差異性,其中差異可以說是巨大且複雜的狀態。超高層建築形成一種物的狀態,而上下樓層之間的活動讓人眼花撩亂,帶來迷幻的現象,這些是真實世界中與其他城市有極大差異的特徵。
K. Michael Hays於1984年發表了一篇名為《Critical Architecture: Between Culture and Form》的論文,揭示了建築學領域中“建築作為文化工具”與“建築作為自主形式”兩個對立的闡釋性知識系統的拉扯。他認為這兩種模式因極端化的追求而互相排斥,建築必須具備在世性和主體意識,同時在兩種知識之間產生抵抗性和對立性,才能讓建築的文化和形式在對立的狀態中產生批判性。
在20世紀80年代初,法蘭普頓(Kenneth Frampton)提出了批判性地域主義,以批判全球建築均質化和單一化的現象。肯尼思·弗蘭姆普頓(Kenneth Frampton)在其著作《現代建築——批判性歷史》(Modern Architecture : A Critical History)(1997)中重新整理了其批判性地域主義的主張:
批判性地域主義為一有旁註的實踐 (a marginal practice)。它雖對現代化有所批判,但仍不放棄現代建築遺產所具之解放性及進步性。它較偏好小的而不是大的計劃。
在1960年後,經歷了經濟蕭條與經濟起飛的時期,現代主義發展到一個高度之後,前衛藝術讓不同派別的藝術家提出對當代不滿的宣言。他們透過對美的思考和消費主義的批判,表達前衛思想。建築師作為思考的後衛,開始反思建築的獨特性和操作的多元性可能性,並把哲學觀點融入在設計操作的理論基礎中。 K. Michael Hays提出的Information強調建築師的主體性思考,透過對觀察和哲學理論作為建築操作的模式,表達建築師思考的自我的思考模式。他們從大量的環境片段和建築師的想像中,透過抽象轉化和其他領域的結合的理性思考方式,打破了過去的傳統設計方法。雖然Information作品受到現代主義的影響,但它們多以幾何形為操作基礎來打破過去的形式操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