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想像

上個週末爬東卯山
與Ｆ學姐一家人

揹12個月10公斤的嬰兒
走來回14公里的山路
途中是連續的之字形爬坡

Ｆ開玩笑的說
這可是重裝上高山兩天一夜的行李重量呢

學姐和姐夫輪流揹著或抱著
不時停下來照顧嬰兒的需求
喝水吃餅乾換尿布跟他講話

令我驚奇不已的是
攀繩段與巨石陣
也完全難不倒這對家長

出發前我偷偷跟Ｆ說
如果是我一定會把小孩丟給別人照顧
讓自己可以輕輕鬆鬆出門

看到學姐一家如此幸福
一路上山友溫暖的打氣
覺得自己真是太小氣了

說來好笑
很多人以為我是因為懷孕才這麼快結婚的
之前每次聽到大家的猜測都會大笑一番

我跟Ｆ還沒打算生小孩
原因有很多
除了很現實的
山上懷孕不方便
分隔兩地難照顧
工作還不夠穩定

也是因為
不想為了符合「傳統家庭的圖像」而生小孩

所以即便媽媽百般說服
「早點生才有體力顧小孩」
「你看小孩這麼可愛」
「你這麼愛阿法應該跟他生個小孩」
也絲毫沒有動搖我的意志

我如此害怕
無法繼續自由自在生活
無法安靜的思考與閱讀

更甚者
無法成為一個夠好媽媽
無法用夠好的精神與品質與自己的孩子相處（在幼教老師這份勞心勞力的工作之後）

於是與Ｆ商議兩年後重啟討論
到底想不想擁有小孩
我們是否做好準備

也許有人會認為
這些想法太過傲慢自私
也許計畫趕不上變化
生育真的能精準控制嗎

但我相信
家庭的樣貌是每個成員共同建構出來的
不是這些約定俗成的要素

也許十年後的我會嘲笑今天自己寫的文字
有些自信又有些懷疑的

人生的三種道
上坡道，下坡道，沒想到
時而舉步維艱時而驚喜連連

寫於2019.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