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問題?學生(四)

「宋世傑,你又要被打了,加這次的12下,你欠曉茜老師的已經多少了?你說..」鄭可仁領著班上一群人圍著宋世傑嘲弄他。

宋世傑也不甘示弱的搭起了他平時保護自己的保護傘,一副流氓小混混的樣子,說:「怎樣?想打架,來啊..」已做足姿勢,準備開打。

曉茜這時走進教室,見狀便說:「你們在幹嘛?」又說:「吃飽太閒,還是我給的作業太簡單?」把考卷放在講台上後,接著又說:「鄭可仁,你這幾次都考得不好,是以為沒有對手了嗎?」又說:「不用跟別人比,拿自己過往成績跟現在成績比,節節敗退,你是不是想學宋世傑天天愛心一下。」鄭可仁被曉茜教訓的臉一紅一青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要比的永遠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看看自己過去的輝煌成績,再看看自己現在的作為,到底是進步還是退步?眼睛,是長在前面,所以常常以為敵人,對手是別人,你們,也一樣。總是拿比自己差的比難道自己就會變得比較好嗎?」曉茜最後又補了一句:「大家,都要好好想想,小三上學期就要過去了,是成長還是退步?」曉茜不常說教,但偶爾也是要練講一下,儘管他知道以小三孩子的悟性,不見得聽得懂人生大道理。

台下一片靜默,隨即,曉茜開始發考卷,「王志偉,100分。陳易成,99分。吳宥嘉,98分,林如麗,94分。鄭可仁,92分。」念到這裡,曉茜突然停頓,對著鄭可仁說:「鄭可仁,你最近狀況不好,如果,是不會的問題,那可以提出來,但如果因為粗心,只要掉到90分以下,你一下,我會打5下,因為,你不用心,你是可以做到很好的學生,聽懂了嗎?」鄭可仁微微低著頭,些許是覺得丟人,畢竟一向有優越感的他,也是禁不住在大家面前難堪,而曉茜偶爾也是會挫挫有些自傲學生的銳氣。

「現以下是未滿90分的同學,但有些是值得鼓勵的,吳家容,80分。林若喬,84分。陳家邦,82分。林子強,83分。」曉茜又繼續說:「這幾位,請大家給予拍手鼓勵,之前都考在7~80分間,現在終於有機會上到80分以上。」在大家拍手鼓勵之際,曉茜也趁機接著說:「當你站在80分以上這個位置,就要更專注細心這件事,考試的分數雖說只是參考,但每一次都要看看自己是不懂犯錯,還是明知故犯,好為下一個自己努力。一昧跟別人比較是一種幼稚的行為,如果你想長大的話...」

現在的小孩子,資訊太多,該成熟而不成熟,不成熟還硬要成熟,曉茜總偶爾要說說他們。

「接下來,未滿80分的,吳以恆,79分。廖小美,79分。張安如,78分。張芳芳,74分。許樂樂,74分。宋世傑,73分。」曉茜念到這,看了宋世傑一眼,隨即說:「宋世傑,雖然你有小進步,但吳家容已經跑到前面了,你還在殿後,覺得自己聰明的話,要拿出給大家看看,也讓自己看看。想一下,爬樓梯容易,還是下樓梯容易。」說完,便友人小小聲在台下說笑:「可是..我家是電梯ㄝ...」就有幾個人撲彳聲...

曉茜說了:「要有多努力,才能不費力地坐電梯,你的父母可以,但,你做得到嗎?」此話一說,下面的雜音頓時也靜默無聲。

暑假結束後,小三下學期也熱鬧開始了,班上的人不但沒有變少,新學期多了幾位新同學來上課輔。課輔班雖說小班制,卻也來到20人的滿數。

「哇～曉茜老師,你兩個班都20人ㄝ,很累吧!」隔壁教室的王老師是教1年級和5年級,但人數是高年級比較多。看著曉茜班上的點名本,不免驚嘆道。

「嗯,還好,只不過多備幾個人的講義,小朋友大多資質很好。」曉茜這樣說。

「是喔..真羨慕你,不像我,5年級,等於半個小大人,有時候還要處理他們的感情問題,生理問題,回到家我都不想動了。」王老師又是羨慕,卻又帶些抱怨的說著。

「嗯..5年級,確實比較不好管理。」曉茜說著,卻也想著自己班上那些3年級的小鬼,也慢慢長角了。

「曉茜老師,那我先進教室囉。」王老師抱著一疊考卷講義的,離開。曉茜也跟他點點頭。隨即也起身,抱著一疊考卷,也進入教室準備。

星期五的課輔,又是一個開獎的日子。

曉茜站在講台上發著考卷並同時會公布星期六要來補課的同學,說:「吳家容,你數學一直進步中,為何國語總是考及格邊緣呢?明天,帶家課來,順便練習國語。」接著又說:「周代譁,劉禹安,林子安,你們3個,明天來練習,晚上我會打電話告訴你們爸媽。」

宋世傑都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急著問:「老師,我呢?我明天不用來嗎?」

曉茜看了他一眼,說:「我又還沒唸完,你是不想來嗎?」又說道:「宋世傑,你欠我的已經很多了,星期六你不來補,也可以,那我就請愛心小手出來。」

宋世傑雙手拼命揮,說:「不要不要,我不要被打,我明天會來拉...」

大家被宋世傑的反應鬧的哄堂大笑,宋世傑一向是班上娛樂的對象,有時很兇惡,有時很滑稽,有時又很想揍他,總之,大夥都愛看宋世傑被曉茜老師修理。

翌日,難得週六曉茜的教室裡有這麼多學生。這學期來了幾個新同學,而新同學中有幾個稍微落後的,趁星期六,曉茜也比較有時間來輔導。

咦?黑板不一樣了...

往日,寫滿一黑板的題目,這學期沒了,宋世傑總是第一個最早到的學生。好動的小男生,家裡除了阿嬤,也沒有其他兄弟姊妹,與其在家裡,不如來補習班,還有同學,也比較熱鬧。

黑板只有4條直線,其他什麼都沒了,好奇怪。就在宋世傑納悶的同時,同學們一個個進來,新同學準時是因為新同學,而原本的不敢遲到是因爲,大家都欠曉茜老師很多的愛心小手,遲到,可能會欠更大。

曉茜也跟著進來了,一把抱著許多考卷走到講台,邊放下手上的考卷,邊指著講台前第一排的位置說:「周代譁,吳禹安,林子安你們坐一,三,五的位置。」又指手比著:「吳家容,宋世傑,你們兩坐二,四的位置。」

同學們開始動作,然後曉茜也忙著分考卷。第一張國語,第二張數學。曉茜重新站回講台,說:「先拿國語這張,看好。這些題目,很簡單,考的是細心。好,開始作答,時間50分鐘。」

雖然有人發出 蛤 聲音,但新同學已經 唰 唰 唰 的趕忙寫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人敢停手,因為那是一張雖然簡單但是很恐怖的滿版考卷,都說了～考的是細心。

時間一到,考卷隨即被曉茜收走,給了15分放風的時間,便又進教室,還有一張數學。

啪噠 啪噠 啪噠的筆跟紙發出的聲音,還真是有節奏的此起彼落,一樣50分,只是意外的沒有曉茜老師的恐怖滿版,大家寫得好像很是上手。

在二度休息過後,曉茜發給每人一張國語考卷,說:「來,現在請拿紅筆來改考卷,。」不知誰改到自己的,但卻很用心幫別人糾錯。曉茜又說道:「現在把你手上的考卷還給本人。」曉茜也在這時走下講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便說了:「1~5題誰錯?」

台下有人舉手,曉茜點名:「吳家容,林子安上台,到左邊第一,第二的位置,並寫出正確的字,6~10題誰錯?」曉茜看到有人舉手,便又說:「宋世傑,周代譁到台上站在第三,第四的位置。」

當大家都下台後,曉茜再問一次,說:「有沒有人發現錯誤呢?還是認為寫的都對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沒人指錯。

曉茜看大家沒有反應,便說:「你們考試只為考而已,並沒有關心你會不會,記不記得,這樣就算考100遍,進步也有限。如果確定自己再寫過沒有錯就說沒有錯,有錯,課本拿出來確認一下不就知道了。」果然,大家都沒信心地拿出課本來對照,發現自己再次寫對表情也就放鬆許多。

「這個方法就是讓你再次對自己寫過的字有印象,考完,改錯,再求證,再確認。」曉茜要他們適應這個習慣。又接著說:「好,再來。」

曉茜就這樣帶著大家,改錯,求證,確認把國語考卷檢討完畢。休息片刻後,隨即檢討數學考卷。

經同學們交換改過後,發還給本人。

曉茜依舊沒有上台,仍在台下發號司令:「來,第一題,誰做對了呢?」有人舉了手,曉茜便叫了:「吳家容,你上台寫在第一個位置。」依序叫了4個人站在台上解題。

「吳家容,我要你跟大家說說,你是如何解第一題的。」一直以來,家容從沒在台上解說過題型,一句一句慢慢從口中說出,聲音很是抖。

當解完時,曉茜又問大家:「吳家容這樣說,有人聽不懂的,想要再問清楚一點的嗎?」見大家都沒有反應,便叫了:「宋世傑,你講一遍剛才吳家容講的,但也可以說你會說的,不一定要一字不漏。」

宋世傑這點小聰明是有的,他就是吸收快,但不經心,所以除了回答正解外,還添了幾句自己的意思。

這樣一堂課下來,誰料,又出了兩張小考卷,經過剛剛的解題歷練,考完,曉茜立馬公布分數:「吳家容,國語,80分,數學,82分。周代譁,國語,90分,數學,92分。林子安,國語,94分,數學,94分。吳禹安,國語,94分,數學,96分。宋世傑,國語,80分,數學78分。」接著便說:「下週六不用再來的是周代譁,林子安,吳禹安。」又說:「吳家容,你有進步,但努力空間還很大,宋世傑,再不把你的小聰明好好用,愛心小手就會先來愛你。」

宋世傑最是愛跟曉茜鬧鬧嘴:「不要不要,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