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02|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說謊

我今天臨上班前一個小時請假了。
從昨天開始,身體就像被無形的黑洞般的磁鐵不斷吸引著,吸引掉的是自己身上的活力、以及維持得很辛苦,為數不多的正面能量。
我喜歡自己的圖作。
但是只要有人嘗試問我:『妳用的是什麼筆?妳用的紙是在哪買的?』忽略掉那些我覺得很沒禮貌不客氣、彷彿我就應該要是毫不介意的,假裝自己很大度、將自己不斷試錯、花了很多代價(包含錢)才得到的呈現,輕易而理所當然地告訴妳。
聽見別人試圖跟我作一樣的事,我是感覺到厭惡的。
我永遠都沒辦法裝大方。
為什麼我要把我的心血隨便告訴一個陌生人,不管對方是單純好奇,或是認為自己也能辦到,要跟我一較高下?
光是這件事我可以在這裡說很多很多抱怨的話,但是就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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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去問一個醫生「你都怎麼念書的」一樣,每個醫生都會有不同反應,但是我想他們並不會為此有威脅感。
如果你問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有甚麼方式可以讓自己好一點,我會不吝分享。
這幾天我都呈現極度不舒服的狀態。
竟然感到孤單了。
我不應該感覺到孤單的,我不是已經習慣了嗎。
這不對勁,這讓我更加不舒服了。
很久之前,久到恍若是上輩子的事,我好像有點感覺到,愛情跟麵包我是無法兼得的。得了愛情,我便會失去麵包,反之亦然。
我現在渾身乏力,充滿絕望,甚至連坐在電腦前都是自己逼著自己一定要將一切都記錄下來,就算我的大腦試圖告訴我:『妳怎麼不去好好的躺下、就像以前一樣,睡上一覺,一覺醒來,妳就沒事了,心態也轉換了。』
可我將這個聲音當成是欺騙我墮落的誘惑,我死咬著牙逼著自己一定要將這些記錄下來。
『原本感到興趣的、喜歡的,在此刻都完全沒有任何感受。』
哪怕是我最想見卻怎麼都見不到的、非常崇拜的偶像站在我面前,對我微笑、給我擁抱,我都提不起一絲興致。
必要的話,我會攻擊對方。
但是我更願意的是避不見面。
我現在就像一灘爛泥。
可我仍然沒有拿應急的藥出來吃。
那些應急的藥我平常是會吃的。權當預防作用。
而且經過那麼久的實驗,沒有人能比我更明白,它運用在我身上的實踐程度,有多麼的高。
我感受著自己面無表情,我感受著自己心如死灰。
當我觀察自己身上出現這些特徵表現的時候,我馬上眼眶裡充滿眼淚。
那是不是就像:一個總是習慣跌倒、遍體麟傷的小孩子,他總是自己一個人在摔倒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彷彿很習慣一切的漠然起身。
總是過這樣的日子,卻有人突然注意到她,只是問了一句:『妳還好嗎?』
過去不管摔得再痛,都不會想哭,這個跟其他時刻相比無足輕重的時候,卻成為了最能安放委屈的時候:『終於有人看到我了,終於有人知道我很痛了。』
並不是跌倒了不哭爬起來裝沒事,就是真的沒事。
因為跌倒的當下,驚慌、害怕、疼痛,都是需要被接住的,而不是當作沒事,它就真的會沒事。
沒有人來教會妳如何承接自己的情緒之前,妳會以為『過了就好了。』、『妳認為那不是真的,那就不是真的』了。顯化力從來都不是這樣用的。
那是非常危險的一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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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早都已經準備好了,要是將來真的沒有走向更好,或是能獨立起來,我就會像毀滅一件不合格的流水線上的產品一樣將自己毀滅。
直到現在我都這樣想。
我刻意地將它埋進自己的潛意識裡,當該實踐的時候我就會真的去實踐。
盡量做到不要拖累到別人。
現在,我撐不下去了。我沒辦法再寫了。
我只希望我能睡上三天三夜都不要醒過來,我只希望這能讓我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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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喘口氣請病假,她把自己從樓梯上滾下來,然後推給家裡的狗。為了懲罰自己「不可以有不想上班的想法」,她一把剪刀喀嚓狠狠剪掉自己長髮作為懲罰,她頂著一頭狗啃頭,硬是爬去上班。為了可以不要再被強迫付出200%的努力的壓榨感,她做了最過激的事,醫生建議家屬將她帶去住精神病棟做長期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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