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怎麼了,我也很想知道啊...
身旁人總是無法理解,我到底因為什麼事而變成這樣,
可是他們卻未曾了解過我的內心,擅自貼上了很多標籤。
接下來我可能會說些沒頭沒尾的話,你能接受嗎?
沒辦法去學校的狀況,你是否有過呢?
在我14歲那一年我開始請了假,無論是普通或重要的日子我都翹掉了,
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每天上學全勤的乖孩子。
在我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在某一天被壓垮了,
我開始劃自已的手臂和大腿,試圖緩解痛苦,
但內心那瀕臨崩潰的理智線,我並沒有切斷。
早上醒來,抱膝默默流淚,
窗簾不想拉開來,只想安靜的躺在床上,
母親看見我這個樣子後想要把我硬拉下床,
但是當她看見我手臂上的痕跡時,母親沉默了。
過了幾秒母親開口:
「為什麼妳要做這種事?平常壓力有這麼大嗎?」
母親帶著不理解的眼光看著我,但我內心想說:
「可是,我不是想聽這些話呀,媽媽」
沒有人知道我怎麼了,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拉開一點窗簾從縫隙偷看外面的世界,同學有說有笑的走在路上嬉鬧,這似乎與我不相關呢。
我變得無法上學,這樣的自己真的好糟糕,
我是知道的。
每當到了上學的時間時,我總是希望時間快點快點過去。
「快點...過去呀」
父母親上班了,家裡只剩我一個人,
我踏出房間,來到了廚房,看見母親做好的飯菜,
但我沒有食慾,所以默默走回房間繼續躺著。
我不像普通的孩子,成為了父母的累贅,
荒廢了學業,整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對生活感到空虛。
半夜父母睡著後,我走出房間來到了廚房,
看見母親把飯菜丟到了水槽裡。
我走回房間又躺下來,不停哭泣自己好沒用,
我也好想像垃圾一樣被丟棄呢。
「為什麼妳要看身心科?」
聽到母親這樣說,我強顏歡笑的當作沒事,
苦笑著偽裝自己很好,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我欣慰的「笑」了,原來我不被重視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了學校,
但卻害怕疤痕被同學老師發現,
於是在炎熱的天氣忍耐著穿上外套。
「好討厭夏天呢」
上課時強忍鬱悶的情緒,
等到下課時終於崩不住跑去廁所偷偷哭,
拿出預藏的美工刀,開始劃自己,
任憑血滴在地上,我蹲在角落,低著頭不停哭泣。
同學發現我好像哭了,我只是笑笑跟他們說沒事。
某一天突然要健康檢查,我被要求脫下外套,
那鮮明的痕跡顯露出來,老師和全班同學默默看著我,沉默許久。
後來被帶到輔導室,我低著頭沉默不語,
對老師的問題,我只是用無助的眼神看著老師,什麼話也沒說。
那之後,班上同學對我的眼光好像變了,
老師對我格外關心,但我很不喜歡這種特別待遇。
明明是妳們多管閒事擅自揭露我疤痕,那種帶有同情和異樣的眼光,
真的好討厭,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忍受天氣穿著外套,不想要被發現。
站在女兒牆上低頭望向下面,在我伸出腳跨出去之前,
我被趕來的老師大聲喝斥住,那之後學校封鎖了頂樓。
我被強迫接受學校的心理輔導,明明沒有怎麼樣,
這些人為什麼要小題大作?
老師總是不停勸我,沒有想理解過我的內心,
明明這些話不是我想聽的呀。
我變得越來越安靜了,下課時總是坐在位子上發呆,
身旁時不時傳來關於我的話題,沒有人想靠近我。
我是知道的,手臂和大腿上的傷痕越來越多,任誰看了都會害怕,
我只想要好好活下去,我並不是真的想死。
對周遭的一切,我感到很陌生,
我沒有朋友,每天上學做的事情,就是跑到廁所偷偷哭泣,
我忍受不了自己的情緒,好想大聲崩潰的叫喊出來,
美工刀被我劃到變鈍了,痛苦卻未曾消失過。
好想死,好想活的矛盾心理,
好難受,想消散所有的鬱痛,
好無助,要怎麼做才能變好?
好焦慮,殺掉我一切會好嗎?
好難過,死了就不再痛了吧?
好鬱悶,痛永遠無法消散掉,
好自責,苦笑撐著變成累贅。
我也想當乖孩子不給父母添麻煩,
並不是像現在這樣病懨懨的模樣,
不去上學待在家裡變成累贅負擔,
是我不曾想過要故意為之的行為;
真的好想要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
得到被愛的溫暖與善待好好活著,
想要回到從前的樣子快樂的微笑,
死是想緩解內心好痛好痛的感覺。
(好想要殺死痛苦,我並不是真的想死)
我啊,即使很痛苦,會不小心傷了其他人的心,
我還是想要活下去。
哪怕要背負傷痛,某天又痛到好想要死,
即便如此,我真的很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