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自由接案遇瓶頸，轉職面試卻翻車，面試官一句話讓我陷入沉思…
沒想到30歲了還在糾結年齡問題。
自從離開上一份工作轉為自由接案者後，時間也已經過了一年多，1994年出生的我，也順利成為三字頭的年紀，接案生活的型態，從一開始的日日萬字輸出，到現在日日千字、甚至是百字輸出，我驚覺案量正在急速下降中。
本來就是仰賴文字維生的我，現在動手打字的時間卻愈來愈短。
我想了想，可能有幾個原因：
1.淡季來了
畢竟接案也只有一年的時間，我沒有基準可以參考去年、前年的同個時段是否也是如此，但是照以往兼職寫的感覺來推算，年底到隔年春節之間，確實是淡季，可能客戶都忙著結案、期待著過年，又或者是當年度的預算已經核銷的差不多了。
不過，這也點明了接案者的地位，就是整個產業鏈的執行者，再加上我是靠認識業務去維持案量，缺少陌生開發的我，可以說是處在鏈尾的地位。前面的鏈頭沒有動作，我也很難有高低起伏。
2.AI被看到了
AI話題其實從2019年底慢慢被討論起來，那時候我還在財經媒體公司當編輯，看到openAI推出chatgpt的新聞後，立刻去嘗試，邊用邊讚嘆，科技居然也懂得思考；時至今日，我開始感受到，有不少客戶會使用AI來產文章、寫文案，而且不仔細糾結的話，內容也算勘用，客戶自然也不需要專業的寫手來寫文案了。
但令我訝異的是，「一個工具」被新聞這樣瘋狂推送、廣播的效益下，居然還要過五年才慢慢被普及，要不是黃爸爸來台灣，我想這個時長可能還要再更久（當然我的紅利時間也可以被拉長）。
擦鞋童理論（shoeshine boy theory），又稱零股理論（Odd Lot Theory）是1927年由甘迺迪家族的老約瑟夫·P·甘迺迪所提出，是一種股市理論，意指當擦鞋童都在討論股票投資的時候，就是股市交易達到最高峰之時，之後就會下跌。
有意識到這樣接案不是長久之計，我必須做出改變，最近開始投履歷了。
說是要找工作，但我想要慢慢地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所以也不急於瘋狂投履歷。
我認為我自己是能獨立完成專案，且擁有效率奇佳的能力，面對陌生人（客戶）時，也能侃侃而談，然後我很討厭通勤，所以第一個想到的工作項目是能遠端的工作，或者是記者。
於是我面試了一間財經公司的產業線記者。
先說結論，面試官人很好，我們談了一個小時，氣氛也不錯，但是結束之後我卻對我的表現感到失望。
趁著記憶猶新，稍微紀錄一下我們的面試過程：
開頭是簡單的測試，對方出了一篇公稿，要我下標題跟改寫第一段，並給我半小時完成，但我實際用了15分鐘（其實可以更快），完成後，她說我寫稿方面沒問題（我也覺得😃）。
接著是面談內容，簡單介紹自己的背景後，面試官也很有禮貌地介紹自己，那個資歷一聽就是不得了的前輩，一頭俐落的短髮，永遠掛著淺淺的微笑，顴骨有點高光，應該是平日保養功夫沒少，當下覺得是蠻像范琪斐＋吳淡如的人。
事後覆盤，我覺得我就是從這一刻起開始變成菜鳥腦袋。果然，紙糊的外殼拚不過鐵打的鋼盔。
面試官說我沒有當過線上記者，怎麼會想當？
我有想過這題的答案，所以很順利地說自己喜歡財經內容，一直寫新聞，腦袋才不會僵化，但也表明自己當接案工作者不順暢的困境。
面試官再問以我的經歷，去當工商記者會更適合。
在接案的日子裡，有好多人說我可以去當業務，尤其是前公司的前輩們，但是不知道為何，我心裡是有點微排斥，就是我不想要寫出來的文字，是基於違背良心而寫出來的內容，如果我要規畫一項業配或者是廣邊稿的專案，可能會求利益最大化，而寫出一堆浮誇的內容，我會稱之為「造夢」，很多業務嘴都是靠造夢做出來的。
所以我就回答說，我不想寫違心之論的文章。
沒想到面試官給我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猜不透。
接著是我對於記者的了解，她有解釋公司的記者工時長，但福利好；壓力大，但成長快。
我聽完覺得跟我所了解的內容相差無二，所以沒有太多疑問，這反倒讓她覺得我怎麼都沒有問題，所以她又強調了一下工時長的部分。
我沒有稍加思考就回答：我可以在工作之中找到休息的辦法。
語畢，她給我一個訝異的神色，她以為我會回答「我可以在工時長的狀況下調整自己的節奏」等等，結果我的回答過於直白且無禮。
雖然我在後面有補充解釋，但心裡的警鐘早已框框框大響。
好像從這裡開始，我就有點已讀亂回，她耐著性子跟我聊了工作會遇到的問題跟內容，但我的節奏變得很亂、很匆促，好幾次的快速回答後，很明顯她還在等我補充說明，我們對談之間明顯存在很長一段時間的空拍。
空拍啊！那個沉默真叫人折磨。
最後的最後，她問我說，為什麼我都沒有問要跑哪一條線呢？
我聽完之後就重複她給的問句問她，她回答了，她回答的過程中，我不斷扼腕，「對啊…！最重要的問題怎麼落了呢？－－這樣顯得我對這份工作沒有企圖心。」
於是，我在對話的結尾，插了一段「再次說明自己的特長跟優點」，甚至強調自己30歲，面對問題的能力有足夠應付的反應（直接打臉）。很顯然，我說的年紀跟反應優勢在專業面前顯得蒼白無力，畢竟我一直都在假裝自己專業。
而面試官始終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後，不免俗的最後一題是「你還有沒有甚麼問題想要問的？」，這時我們已經談了快一個小時。
我想了一下，工作內容我OK，工作時間我OK，工作福利我OK，所以我就問面試官說，整段對話下來，您始終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不懂，如果只論這次的對談，您會給我1-10幾分？
她想了一下，解釋說，看到我「很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並給了一段非褒非貶的回答，真不愧是在媒體業走跳多年的人，我聽完甚至不知道她到底給我甚麼樣的評價。
很顯然的，我的反應時間跟不上我們的對談內容，所以互道新年快樂，結束這次面試。
你就像年輕時的我
我從畢業到現在做過節目拍攝、新聞編輯、自由業者，在節目拍攝的時間，有一個公關在拍攝空檔問我是不是剛畢業，我當下很驚恐，我說我自己菜味很重嗎？
她說，也不是，就是看到以前的自己，並且鼓勵我加油。
新聞編輯的時候，有一個前輩在教我的時候，我對他的教學方法存疑，所以有跟他起了爭執，他形容我是不願世故的年輕人。
有一次的採訪，面對一個雜誌社的總主筆兼總監，對方是會出現在維基百科的人，聊完她也說很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
就在這場面試中，也收到一樣反饋！
到底甚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