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大學的時候,我對寫作有非常强烈的熱忱。不是中文系出身,只有商學和理科背景的我,卻莫名開始了寫作之路。也許内心有很多話想説,有很多故事在腦海裏冒出來;更或許是因為個性文靜内向,也就是所謂的社恐,只有文字才是我的保護傘,可以準確訴説我的内心。
大二暑假那年,和朋友到花蓮旅游,參訪了國立東華大學。當時,我身處在一片綠色校園之中,看著周圍朦朧的山巒和美麗的校區建築,簡直著了魔般,下定決心研究所要來這裏學習文學創作。
於是大三開始參加校内文學獎,大四開始寫推甄和考研的多篇小説,加上正式的筆試,最後才如願入學。研究所期間,指導老師說,這幾年是我們最珍貴且難得的寫作時光,可以自由自在地書寫。直到工作以後,我終於深刻地明白了老師所言皆屬實。
忙碌的工作與生活,以及人生的各種階段和重心轉移,讓我失去了過往這樣純粹的寫作時間。這幾年離開了全職工作,變成自由職業,生活和工作的變動,還面臨了人生的一些重大變故,使寫作停滯不前,這時的我,更多的是覺得唯有生死為大,其他事對我來説都不太重要了;當然也加上自己的疏懶和不自律,只有斷斷續續的一些投稿,作品零星刊登在中港台新馬的報章或雜誌上,一些我與其他作家的小説合輯出版,國内報刊的個人訪談等,除此之外,這麽多年來,我沒有再出版自己的個人書籍。説來真是愧對我的兩位指導老師,也愧對我自己。我曾經質疑過自己,是否還有能力寫出更好的作品,而這些作品又是否值得出版。其實,只管寫就是了。
我不能因為人生的驟變,而失去曾經懷抱著寫作理想和夢想的那個最初的小小的自己。那時的我多麽天真,以為人生只要努力,就能改變所有的一切,包括命運。
也許很長一段時間,我否定了創作,覺得它並不能治愈我的内心,我的悲傷,我的遭遇。現在,我不知道創作是否還能療愈我,但我深知無法放棄擁抱多年的文字。我應該再次認真對待它,就像年輕時候的自己。在我更老以前,在我有嚴重的視力障礙之前,我得抓緊時間,在有生之年,為自己寫出比較像樣的作品來。